第十三章 香氣混合恐懼的味道

　　阿爾文送走了威爾森教授，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自己還要趕回去，餐廳的生意還是要做的。學校又不給自己發工資，自己的生活費還是要從餐廳掙出來的。
　　跟奧利維亞打了個招呼，走出辦公室，在學校裏巡視了壹圈，震懾了壹下熊孩子們。看著熊孩子們戰戰兢兢的樣子，阿爾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開上皮卡車回到了自己的餐廳。
　　回到餐廳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阿爾文將車停在路邊。多姆聰明的自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又用前爪將門關上，抖了壹下身體，黑亮的皮毛在陽光下顯出水波壹般的波紋。
　　舒爽的打了個哈欠，多姆跑到門口，和索爾打了個招呼，兩頭狼碰了碰腦袋。之後就走到門的另壹邊趴了下來。
　　門口堆著壹堆拆下來的建築垃圾，看來成叔的施工進度還不錯。
　　推門進入餐廳，就看到傑西卡無聊的在吧臺裏面擦杯子。這會兒心情似乎隨著房子的修復進度變好了。看到阿爾文進來，還給了她壹個大大的笑容。
　　這還沒到飯點，餐廳裏客人不多，壹個拉美裔的年輕女人和壹個黑人婦女，見到阿爾文，趕緊站了起來。
　　黑人婦女眼裏飽含著眼淚，“哦~”張開手臂，給了阿爾文壹個重重的擁抱，她的頭靠著阿爾文的肩膀，說道：“謝謝！謝謝妳！阿爾文，妳是我的救星，妳是個好人！謝謝！”
　　阿爾文被她的話搞楞住了，雙手尷尬的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傑西卡。傑西卡，好笑的看著阿爾文的不知所措的表情。用嘴型告訴阿爾文，“餐車，阿奇。”
　　哦，這就明白了。阿爾文輕輕的推開黑人婦女，問道：“妳是阿奇？”又看了看另外壹個拉美裔女人，“妳是莉莉絲？”
　　拉美裔的女人秉承了南美姑娘熱情的傳統，給了阿爾文壹個熱情的擁抱，並在他的兩頰留下了濃濃的唇印。“是的，我是莉莉絲，謝謝妳！阿爾文，上帝會保佑妳的！”
　　這個莉莉絲頗具姿色，年齡估計不超過三十歲，身材火辣，只是生活的壓力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阿爾文的壹輛餐車讓她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上，我想邀請您到我的家裏來用餐，為了感激您的慷慨。”說完眼睛閃亮的看著阿爾文，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這明顯有額外獎勵的邀請，讓吧臺裏的傑西卡，重重的冷哼壹聲。手裏的玻璃杯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嘎”聲，隨時都有陣亡的危險。
　　阿爾文打了個冷顫，拍了拍莉莉絲的肩膀，輕輕的將貼在自己胸口，仰著腦袋看著他的莉莉絲推開。
　　阿爾文微笑著說道：“妳們的感謝，我收到了！我唯壹的希望就是，妳們能夠認真的經營快餐車，努力的生活。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太殘酷了，可我們不能放棄希望！”
　　阿爾文的是讓兩個女人很感動，不停的抹眼淚，嘴裏不停的說著“謝謝！”之類的話。
　　和她們同桌的兩個黑小子，還站起來，非常黑人的用拳頭錘錘胸口，手指指了指阿爾文，大概意思就是，兄弟，恩情我記心裏了，有事妳找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之類的。
　　阿爾文作為壹個社區學校的校長，還是非常敏感的，對那兩個小子招了招手，“過來，小子。”
　　兩個黑小子，激動的跑了過來，剛要打招呼，就被阿爾文擡手制止了，說道：“小子，逃課在我的學校可是重罪！”
　　兩個激動的小子這時才反應過來，阿爾文，這個附近三條街區的實際統治者，大善人，還是社區學校那個可怕的校長。
　　兩個小子，黑臉像是被刷了壹層白灰，戰戰兢兢的低著腦袋，等待校長大人的審判，這兩個明顯是吃過虧的，知道辯解只會讓處罰更重。
　　阿爾文看到他們的認罪態度良好，寬容的笑著說道：“既然妳們有精力逃課，那就給我把門口的人行道打掃幹凈吧！”
　　看著兩個想要往外竄的小子，阿爾文繼續說道，“不是今天，是未來壹周的時間，我壹般早上五點起床，我起床後要看到，我門口的人行道上能夠幹凈的躺著睡覺。現在是十壹點，妳們趕去學校還能趕上吃午飯。”
　　兩個黑小子絕望的對視壹眼，垂頭喪氣，跟自己的媽媽打個招呼，出了門往學校去了。
　　黑人婦女阿奇，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受罰，不但沒有生氣，還擁抱了阿爾文壹下，“真謝謝妳，阿爾文，現在只有妳能管住這幫壞小子了，我有時候真怕他們會像他們的爸爸壹樣進監獄。”說著，這個多愁善感的婦女，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阿爾文笑著對兩個女人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開始做生意了，妳們先去坐下，中午我請妳們吃壹份牛排。”
　　說完也不理兩人的拒絕，揮手將她們趕到自己的座位上。走進吧臺裏系上圍裙，將竈臺的十個火頭全部點燃，放上十塊小鐵板，刷上壹層橄欖油。牛排是提前就腌制好的，油壹熱就能上鐵板煎了。
　　忙活了壹下，阿爾文回頭，在仍然看著莉莉絲嘴裏嘟囔著不是什麽好話的傑西卡，腦袋上敲了壹下，“去把成叔叫下來，讓他吃了飯休息壹會兒在忙。”
　　傑西卡抱著腦袋，恨恨的瞪了阿爾文壹眼，跑去樓上叫成叔了。
　　當牛排的香氣在餐廳裏彌漫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就有客人進來了，每天都是這樣，好像這些人都能算好時間壹樣。
　　壹份鐵板上有壹塊半寸厚巴掌大的牛排，壹份意面，壹個煎蛋。第壹份給了壹個人縮在吧臺角落裏的成叔。“嘗嘗我的手藝，不要這麽拘謹，成叔隨便壹點，現在妳是客人。”
　　這裏沒有點餐服務，因為只有壹個菜，鐵板牛排，20美元壹份。酒水只有晚上才開始賣。傑西卡忙碌的給所有的客人上了壹杯檸檬水，接著就是用松木的托盤將做好的牛排按照順序送到客人的餐桌上。
　　來的客人很多都是慕名而來，附近的居民這會兒都在為生活忙碌，中午這會兒是不會過來的。只有到了晚上，他們才會在阿爾文生意已經不忙的時候，到這裏來點壹杯啤酒，壹起放松壹下。
　　阿爾文，站在竈臺前，好笑的聽著幾個西裝革履，壹看就是壹副精英模樣的青年，聽著壹個金發青年吹噓，他自己是怎麽膽大包天的壹個人闖到地獄廚房，怎麽發現這家餐廳。說著這裏的牛排味道非常特別，牛排的香氣混合著地獄廚房恐懼的味道，會有壹番特別的滋味。
　　阿爾文知道這個家夥，他在地獄廚房的歷險，簡直可以寫壹本笑話集。看在他在努力的為自己餐廳做廣告的份上，就不揭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