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吃俺老孫壹棒

　　“沈馥！唱歌的那個沈馥。”
　　祝天慶聽了，拿起桌子上的琥珀葡萄酒看了兩眼，放回茶幾上，似笑非笑地說：“還是個多情種子。”
　　見老子的表情終於緩和了，祝育恭暗暗松了口氣，可是馬上他又糊塗了：多情種子？誰是多情種子？是在說我嗎？以前不都罵我沒心沒肺嗎？現在說我是多情種子，這是在表揚我有進步？前陣子那個嫩模說她媽得了前列腺炎需要動手術，跟我借50萬，難道我借她錢的事被老爹知道了？不對啊，就算知道了，也該誇我助人為樂吧？
　　看著眼珠亂轉的兒子，祝天慶臉色壹寒，問道：“為什麽關機？”
　　祝育恭正琢磨自己“助人為樂”的光輝事跡，順便回味了壹下嫩模送他的原味內衣的味道，猛地聽老子問到手機關機的事，渾身壹激靈，臉憋通紅，吞吞吐吐地說：“我跟……壹起吃飯，他們說要看我電話裏的美……的照片，我沒註意，不知道怎麽弄的就……關機了。”
　　祝天慶表情不變，兩只鷹壹樣銳利的眼睛直直看著祝育恭，繼續問：“妳怎麽會去邊學道的酒會？”
　　祝育恭不敢跟祝天慶對視，低頭看著茶幾說：“我們在長安俱樂部吃飯……”
　　祝天慶忽然打斷祝育恭，大聲喝道：“擡起頭說話。”
　　祝育恭像受驚的小鹿，擡起頭，睜大眼睛看著祝天慶，眼裏竟有壹絲疑惑。
　　祝天慶拍著茶幾說：“別在我面前裝老實，妳當我不知道妳在外面都幹了什麽？妳是覺得妳老子我很好蒙嗎？”
　　要說祝育恭這個活寶也不是壹點才幹都沒有，起碼他很有表演天賦。
　　見自己的伎倆被老子揭穿了，祝育恭壹改剛才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模樣，整個人精氣神壹變，恢復了平時的憊懶樣兒，側著臉，幹脆地說：“想問啥妳直接問，想打直接動手。”
　　看見祝育恭這個樣子，祝天慶反而不生氣了：“老實告訴我，妳怎麽會去酒會？有沒有人唆使妳？”
　　祝育恭懶洋洋地說：“沒人唆使我，我就是聽說邊學道弄了個酒會，壹般人弄不到邀請函，我就去看看。”
　　祝天慶問：“妳和邊學道之前見過面？有梁子？”
　　祝育恭說：“沒見過，沒梁子。”
　　祝天慶問：“那妳為什麽找他麻煩？”
　　祝育恭說：“看他不順眼，他不過就是咱們祝家養的壹條狗，在外面抖擻什麽呀？”
　　祝育恭說話的時候，祝天慶壹直盯著祝育恭的表情看，觀察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好壹會兒，祝天慶問祝育恭：“今晚邊學道沒註意到妳？”
　　問完這句，祝天慶發現祝育恭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然後說：“他帶我到壹個房間單獨說了幾句話。”
　　祝天慶壹下坐直身體，問道：“他都跟妳說什麽了？”
　　祝育恭說：“那小子嘴賊損，前面我都沒記住，反正沒好話。後面他警告我，說之前得罪他的人，墳頭都已經長草了，還說我要是再招惹他，他就弄死我。”
　　祝天慶聽完，問：“就這些？”
　　祝育恭想了想說：“就這些。”
　　祝天慶看著面前的4瓶酒問：“他提妳爺爺了嗎？”
　　“我爺爺？”祝育恭重復壹遍，說：“提了。”
　　祝天慶問：“怎麽說的？”
　　祝育恭說：“他說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這次不跟我壹般見識。”
　　聽到這兒，祝天慶忽然詫異地問：“他這麽說，妳就乖乖聽著？”
　　祝育恭眨著眼睛說：“那家夥又高又壯，我打不過他，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很邪性，好像隨時要吃人，跟我五叔年輕時很像。”
　　祝育恭就算壹無是處，但他生在人際關系復雜的大富之家，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
　　所以，祝育恭在十全廳裏看出了潛藏的危機。
　　事實上，祝育恭看的非常準。
　　邊學道可以忍他仗著祝家人的身份強闖酒會，也可以忍他在酒會上喊美元小小攪壹下局，但祝育恭挑釁沈馥，這就觸及邊學道的容忍底線了。
　　夏夜和穆龍都是攝像設備隱蔽方面的專家，邊學道提前讓夏夜在十全廳裏放置了攝像設備。那麽大壹個貴賓廳，累死祝育恭也看不出攝像機在哪，所以只要祝育恭忍不住邊學道的言語挑釁敢動手，邊學道就會自衛反擊，少說打斷他壹只胳膊或者壹條腿。
　　“老五？”祝天慶瞥著祝育恭說：“我見過邊學道，跟妳說的不太壹樣。”
　　看見老子眼睛裏的鄙視，祝育恭壹下激動起來，大聲說：“我沒撒謊，我親眼看見的，他的眼神明晃晃告訴我他要修理我，當時門外全是他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真不是怕他，妳要是不信，明天我帶人去砸了他那個分公司。再說了，妳看見他的時候，他還想從咱們祝家撈好處，肯定裝孫子啊，妳們和老不死的都被他耍……”
　　“砰！”
　　“啊！！”
　　怒不可遏的祝天慶拿起茶幾上的壹瓶酒狠狠摔在祝育恭腳下。
　　祝天慶是真被氣到了。
　　他對這個廢物兒子簡直失望到了極點。
　　外強中幹，色厲內荏，在外面，被人家像孫子壹樣罵不敢反抗，回到家，開始叫囂帶人去砸人家分公司，還心無孝道，稱呼已逝祖父老不死的……
　　祝育恭右腿小腿似乎被酒瓶碎片紮傷了，他蹲在地上，抱著腿說：“妳就知道打我，有本事對付外人去……”
　　因為馬成德的事憋了壹肚子火的祝天慶怒發沖冠地喝道：“小畜生妳給我閉嘴！”
　　……
　　……
　　“小狼狗，住嘴！”
　　浴室裏，沈馥用近乎哀求的語氣抗議。
　　酒會已經結束壹個多小時了，邊學道和沈馥先是分開走，然後半路轉向，到華清嘉園集合。
　　無論在松江還是在燕京，沈馥壹直抗拒去邊學道家，或者說抗拒去邊學道主要居住的房子。
　　壹個小時前，在十全廳裏，邊學道抱著沈馥說：“晚上來我家。”
　　沈馥在邊學道側臉上親了壹口說：“不，想我就去華清嘉園的房子。”
　　邊學道問：“為什麽？”
　　沈馥說：“在那裏我更放松。”
　　……
　　……
　　臥室裏。
　　沈馥平躺在床上，邊學道撫摸著她還潮濕的頭發問：“為什麽非要來這裏？妳還有心結？”
　　沈馥擡起頭，輕輕咬了邊學道耳垂壹下，說：“我的心結已經全讓妳解開了。”
　　大手在沈馥的浴袍裏遊走，邊學道壞壞地問：“只解開了心結嗎？”
　　沈馥隔著浴袍按住邊學道的手說：“要不我們聊聊天吧。”
　　邊學道慢條斯理地解開沈馥浴袍的系帶，說：“好啊，聊什麽呢？”
　　沈馥用力抓著腰帶說：“妳想。”
　　把脫下來的浴袍隨手丟在地板上，邊學道問：“想聽葷段子嗎？”
　　沈馥雙手抱在胸前說：“不想。”
　　邊學道的手沒停，說：“那我給妳念首詩吧。”
　　吃過“桃花源記”虧的沈馥立刻夾緊雙腿，警惕地看著邊學道說：“不聽。”
　　看見沈馥的樣子，邊學道笑瞇瞇地脫自己的衣服，邊脫邊說：“那要不聊西遊記吧。”
　　“西遊記”和“吧”字連讀，沈馥感覺自己又被調戲了，她伸腿踢了邊學道壹腳：“妳下去，不許妳上來。”
　　邊學道抓著沈馥的腳說：“那不行，我不在床上咱倆沒法聊天。”
　　沈馥沒有邊學道的力氣大，只能眼睜睜看著邊學道壓到她身上。
　　聞著沈馥身上的女人香和呼吸中淡淡的酒氣，邊學道得意地說：“咱倆現在這樣，對應西遊記裏劇情，是五行山下壓石猴，我是五行山，妳是石猴，這壹壓呀就是五百年……”
　　沈馥扭著腰說：“妳才是猴子。”
　　邊學道說：“那要不妳到上面來，妳來當五行山？”
　　沈馥咬牙說：“妳才是猴子。”
　　邊學道說：“好好，我是猴子，我是猴子。”
　　說完，他用膝蓋分開沈馥雙腿。
　　沈馥兩腿用力：“妳幹什麽？”
　　邊學道說：“山不會動，猴子會動。”
　　沈馥紅著臉說：“小色狼狗。”
　　邊學道說：“我這不算色，色的是寫西遊記那個家夥。”
　　沈馥：“……”
　　邊學道說：“西遊記裏有句名言——妖精，吃俺老孫壹棒。”
　　沈馥：“……”
　　邊學道說：“壹個公猴子，遇見壹個母妖精，說‘吃俺老孫壹棒’，妳想母妖精當時是什麽心情。”
　　沈馥：“……”
　　邊學道接著說：“壹個公猴子，遇見壹個公妖精，說‘吃俺老孫壹棒’，妳想公妖精當時是什麽心情。”
　　沈馥掐了壹下邊學道說：“真下流。”
　　邊學道瞄著沈馥漂亮的嘴唇說：“下流的是這句——嫂嫂，快張開嘴，俺老孫要出來了。”
　　邊學道和沈馥在華清嘉園探討西遊記對白是否少兒不宜的時候，祝天慶壹個人坐在書房窗前，壹手煙壹手酒，身旁小圓桌上，放著壹瓶喝了壹半的桃紅色道藏紅顏容，壹張寫著壹串電話號的紙，和壹把銀白色的伯萊塔M92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