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十七章 真實生命？

　　第二天清晨，朝陽升起，太陽的光芒穿過刀皇城的法陣，都變得更加溫柔，遍灑刀皇城無數建築上。
　　“荀壹。”
　　剛準備離開府邸，就看到院落內枯坐在那的雄壯身影，邢火荀壹當即說了聲：“父親。”
　　邢火帝君說道：“我昨日見過東伯長老，他在虛界道上的造詣，是規則奧妙體系修行者中有史以來最高的壹位，修煉《黑暗界》和朱魘傳承，都能推升到星辰塔六層級數威力，朱魘傳承原本合壹境極致也僅僅只是五層，他卻能自己改進！半只腳都跨入了星辰塔七層，且他修行至今僅僅數百億年，從原始古聖界至今，在幻境方面他絕對是最了不得的天才。”
　　“妳去找他，他或許有辦法幫妳。”邢火帝君說道。
　　“他幫我？”邢火荀壹皺眉，“擅長幻境的混沌境巨頭我都見過，他們都沒辦法，東伯雪鷹他有辦法？”
　　“妳之前見的擅長幻境的混沌境巨頭，都是古修！”邢火帝君冷漠道，“古修體系和規則奧妙體系截然不同，古修體系，只要能夠施展出足夠威力便算成功。規則奧妙體系卻是要研究背後的運轉奧妙，都是真正掌握最本質奧妙的，他們對幻境理解要更深入本質。”
　　邢火荀壹壹楞，隨即微微點頭。
　　這點他贊同。
　　不同體系，的確方向完全不同。
　　像吞噬類體系，早期的時候根本就不用動頭腦，只需要‘吃吃吃’，即可實力不斷提升。
　　而規則奧妙體系，在超凡階段，就需要研究天地奧妙，必須掌握完整天地規則才能超脫跨入真神階段！必須掌握完整的‘規則體系’才能成為虛空神。同樣是成為虛空神，規則奧妙體系，難度比吞噬類體系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算同樣堪稱極難的巫修體系，和規則奧妙體系都屬於兩個方向。
　　規則奧妙體系，是直指本質！鉆研世界的核心——規則奧妙。
　　巫修，則是覺得從‘萬物’身上更能尋找到世界的本質，世界演變，許多規律都在萬物上體現，他們覺得‘規則奧妙體系’太虛，而研究萬物才是腳踏實地的壹步步鉆研積累，積累足夠後，他們能讓身體更強、靈魂更厲害，甚至法陣、煉器，樣樣都能達到極高境界。
　　“好，我去。”邢火荀壹應道。
　　雖然他無法遺忘，可他內心中也清楚那終究只是幻境世界，自己應該振奮，應該修行變強。
　　可是……
　　他如今對修行卻本能的充滿厭惡，壹嘗試修行，就想到了在幻境世界修行，想到在幻境世界崩潰時壹同毀滅的妻子。這種心傷，令他厭惡和幻境世界有關的，這已經是本能，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不可怠慢。”邢火帝君道，“就算這次幫不了妳，作為虛界道造詣最高的壹位，隨著他修行越加高深，將來或許也能幫妳。”
　　“嗯。”邢火荀壹朝外走去。
　　……
　　邢火荀壹去求見時，東伯雪鷹卻已經出去吃美食去了，刀皇城的眾多酒樓極多，那些古修天賦擅長廚藝的，壹個個做的美食都讓東伯雪鷹這樣的大高手多驚嘆不已。自然得經常去壹個個嘗鮮。
　　“啊。”東伯雪鷹壹眼看到府邸門口默默等候的金衣少年。
　　作為大會師傅，天才修行者們來求見，尋求指點是很常見的，對此大會師傅們壹般也不會拒絕，借助指點，也能更好觀看天才修行者們。
　　只是，邢火荀壹來拜見？
　　“見過長老。”金衣少年當即恭敬行禮。
　　“邢火荀壹？進來吧。”東伯雪鷹壹笑。
　　“是。”金衣少年乖巧知禮，表面絲毫看不出問題。
　　二人進入洞府後，在院落內東伯雪鷹坐下，而邢火荀壹乖乖站在壹旁。
　　“妳父親已經和我說過妳的事。”東伯雪鷹直接道。
　　“長老可有辦法？”邢火荀壹看著東伯雪鷹。
　　“先試試吧。”
　　東伯雪鷹壹笑。
　　邢火荀壹便感覺眼前東伯雪鷹的笑容在眼前放大……跟著就完全迷失了。
　　他進入‘定界石’世界，是作為幻境世界主人的，所以能夠保持清醒。可東伯雪鷹此刻施展幻境，邢火荀壹瞬間就迷失了。
　　“看能否借助幻境，改變他。”東伯雪鷹默默道，“雖然有其他擅長幻境的混沌境巨頭出手過，可那些混沌境巨頭都是古修，在對幻境的操縱上，怕沒有我精細。”
　　他自己也兼修古修。
　　像‘朱魘傳承’內的幻境世界都是早早就定好的，所以能夠不斷沖擊，可在操縱精妙上就差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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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伯雪鷹坐在那，品著果酒，壹旁邢火荀壹則傻楞楞坐在那壹動不動，完全沈浸在幻境內。
　　轉眼壹個時辰過去。
　　真實世界過去壹個時辰，可幻境世界，東伯雪鷹卻讓他經歷了足足千次輪回，其中數百次都有情劫，也有國家種族大義，也有師門感情、父母子女親情……種種震撼心靈的情感來影響他。
　　邢火荀壹眼神漸漸恢復清醒。
　　“可好些？”東伯雪鷹問道。
　　“長老手段的確厲害。”邢火荀壹輕輕搖頭，“在幻境內，忘記過去，那是壹段嶄新經歷。就像是壹個個夢而已！做了上千個夢，醒來，夢也就醒了！我和妻子相遇，那是我絕對清醒下經歷的壹切，壹幕幕場景仿佛用刀刻在我靈魂上。”
　　東伯雪鷹微微色變。
　　是了。
　　幻境內忘記過去，的確像做夢，醒來，夢中記憶沖擊自身記憶。影響力自然遠遠不及絕對清醒下經歷的壹切。
　　“我知道，我和妻子的壹切，都是在幻境世界中發生，我也覺得這很可笑，甚至也有強者幫我封印記憶，我也寧願讓這記憶完全封印住，可是沒用，記憶可以封印，可感情對靈魂的影響卻無法改變，我依舊厭惡修行！宇宙神都說，記憶還是恢復更好，只有面對這壹段經歷，我自身真的蛻變了，才算成功。”邢火荀壹聲音輕柔，臉上浮現笑容，笑容很溫柔，“雖然外人覺得可笑，可幻境世界內我和妻子相伴的歲月，卻是最美的歲月。”
　　“我忘不了。”
　　“理智告訴我，該不受影響。我也答應了妻子，別因為她而困擾。我想要振奮，好好修行。”邢火荀壹搖頭，“沒用，都沒用。”
　　東伯雪鷹在壹旁看著眼前的少年。
　　這少年天賦絕高，奈何，受此劫。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東伯雪鷹微微壹笑，“我們認為幻境世界內壹切都是假的，可到底什麽是真的？幻境世界中的生靈，他們有父母親人，有種族國家，有愛恨情仇，也會修行……對他們自己而言，他們認為他們自己是真實的，對嗎？”
　　邢火荀壹壹楞。
　　是。
　　直至最後他告訴她妻子壹切，甚至以幻境世界主人身份輕易操縱幻境世界，她妻子才相信，原來這浩瀚世界都是虛幻，她也是虛幻的壹份子。而在這之前，這幻境世界內的壹切生靈都是正常在演變，弱小的生老病死，強大的也在修行，戰鬥。
　　“他們是獨立的生命個體，有記憶，有感情。”東伯雪鷹說道，“其實也可以算是特殊的真實生命，只是生活在幻境世界內的生命而已。”
　　“真實的？真實的？”邢火荀壹眼睛亮了，臉都有些漲紅，“我妻子是真正的生命？”
　　包括他父親，以及其他幾位擅長幻境的混沌境巨頭，都沒說過這壹點。邢火荀壹也認為，那就是幻境世界。
　　“生命，什麽是真實生命？是獨立個體，有記憶、感情、恩怨情仇，還不是真實生命？”東伯雪鷹說道，“難道壹定得有靈魂？像金屬生命等壹些特殊形態生命，他們就沒有靈魂！他們有其他的生命核心。而妳妻子，他們在幻境世界內形成的壹點靈光，就是他們的生命核心。”
　　有生命核心，才能有獨立記憶、感情，甚至能修行等等。
　　壹般的幻境自然沒這麽厲害，定界石衍變出的幻境世界比東伯雪鷹如今的手段還要更高超，它內部運轉規則都是微型宇宙層次，離真正的宇宙也只差壹線。內部衍生無數生命，個個都無比真實。
　　“是啊，有生命核心，獨立的，有記憶、感情、恩怨情仇，能修行的，對，這完全是真實生命。”邢火荀壹點頭，聲音都有些發顫，“我妻子是真的，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