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可否斬天？

“好好好。 ”
聽著李玄道的話，老者喜不自勝，連連贊嘆，道：“好，李大山，妳是這麽長時間以後，第壹個能夠看透此劍真諦之人。不愧是劍修才，百骨老兒沒有誆我。”
“前輩謬贊了。”
李玄道放低姿態，道：“但是我實在不明白，前輩耗費數千年的時光，磨礪這柄飛劍，到底有何用處？”
老者笑而不語，指著手三尺青峰，道：“李大山，妳說這柄飛劍的威力如何？”
李玄道不知老者為何會這麽問，但是仍然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柄飛劍，無堅不摧，無物不破，已經鋒銳到天地之極致，能夠斬殺天地萬物。”
“既然如此……”
老者故意拉長嗓音，旋即俯身子，低聲喝道：“這柄飛劍，可否能夠斬天？”
輕輕的壹句話，猶如萬千驚雷，在李玄道腦海掀起驚濤駭浪。
斬天？
李玄道滿眼驚駭的望著老者，險些以為對方瘋了。
但是他看著老者極為認真的表情，不由瞬間冷靜下來，道：“前輩，妳耗費數千年時光，磨礪這柄飛劍，難道是為了要斬天麽？”
老者不語，他左手指著天空，右手指著大地，道：“李大山，我問妳，這是什麽？”
李玄道若有所思，道：“這是玄黃大世界。”
“不對！”
還不等聲音落下，老者臉色驟冷，厲聲喝道：“這不是玄黃大世界，這是牢籠。我等修煉者，乃至是天地萬族，都是籠之鳥。如若不斬開天道，撕開蒼穹，我等怎能飛出牢籠，怎能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麽寬廣？”
“牢籠麽？”
李玄道心震撼，感到老者說的很對，卻又覺得有些詭異，道：“只要我等修煉者努力修行，羽化飛升，便能脫離天地牢籠，超脫世界眾生，為何還要斬天呢？”
老者全身氣勢壹滯，似是被李玄道這個問題給難住了。旋即他長嘆壹聲，索然無味的揮揮手，道：“好了，這個問題太深奧，咱們先不聊這個，還是來磨劍吧。”
說罷，老者悶不作聲的取出三尺青峰，在巨石再次磨礪起來。
刺耳的劍鳴聲，猶如天雷滾滾，在整個山谷回蕩不絕。李玄道感覺自己的靈魂猶如風火殘燭，又仿若驚濤駭浪的壹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顛覆。
當初在山谷之外，還不覺得什麽。但是此時近在咫尺，竟然有如此威能。
幸虧李玄道渡過天罰，靈魂在無意吸收壹絲大霹靂神雷的力量，神魂凝練至極。否則在猛烈的磨劍聲，恐怕他早承受不住，靈魂崩潰了。
“李大山，妳看我這磨劍之術如何？”老者壹邊磨劍，壹邊得意洋洋的問道。
“看似簡單，實則不凡。”
李玄道瞇起眼睛，道：“妳使用的是最簡單，也是最普通的磨劍術。但是大道至簡，以前輩的實力，算是在巨石磨礪，也極為不凡。而且妳磨劍之時，漸進有序，蘊含著壹股妙的韻律。然而到底有什麽特，請恕晚輩眼拙，我也辨認不出。”
“好妳個李大山，眼光真是毒辣。”
老者滿眼贊賞，道：“我這壹式磨劍術，名叫借天磨劍術，寓意借天道魔力劍術。天下之間，若論劍術，還沒誰能入我法眼。今天妳能勘破此玄機，我便見這壹式磨劍術傳給妳，妳可聽好了。”
說罷，老者放聲長笑，聲音抑揚頓挫，頌唱著古樸藏拙的字，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名既非常，如器煌。道既非常，如日之光……”
老者的聲音在山谷回蕩，仿若蘊含著妙的韻律，令時間為之凝固。
李玄道側耳傾聽，只覺得壹字壹句，暗合天地至理。伴隨著老者磨劍的聲音，竟然活靈活現，變化為壹曲妙的篇章。甚至安寧的山谷靈氣充盈，散發著勃勃生機。
他完全沈浸在篇章，深深不能自拔。
玄妙的字在腦海流淌，猶如來自於遠古洪荒的經，相互凝聚在壹起，化為壹個極為深奧的字。
“道！道！道！”
壹瞬間，李玄道福心靈至，猛地睜開眼睛，仰天大吼三聲。
這三聲大吼，他將壹切的精神和力量都灌註其。是對生命，是對生死，是對世界，是對輪回，是對命運，以及天地萬族，最為震撼心靈的吶喊。
壹股接青冥，下落黃泉的力量，陡然從李玄道身體爆發出來。令他的修為水漲船高，瞬間便突破金丹四層。他雙眼的目光爆射出來，竟然夾雜著無數玄妙的字。
這壹刻，他仿若天神，充斥著無盡的威嚴。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大地蒼生，俯瞰著整個玄黃大世界。仿若已經化身為天道，心充斥著壹股掌控壹切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太長時間。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李玄道便從天降落。他落在老者面前，盡管全身氣勢不顯，卻蘊含著壹股渾然的韻味。金光閃動之間，無數繁雜的‘道’字幻生幻滅。
老者和青衣小廝齊齊瞪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李玄道。
李玄道緩緩睜開眼睛，仿若自己猶如泡溫泉壹般，渾身說不出的舒爽。等他看到老者和青衣小廝滿臉震驚的目光時，更是滿臉詫異，道：“怎麽了？”
“天道洗禮！”
老者和青衣小廝對視壹眼，猛地倒吸壹口冷氣，道：“妳只聽我壹遍道德經，便能觸摸天道，承受天道洗禮。李大山，妳到底是何人，天資怎能這般妖孽？”
這壹下輪到李玄道狐疑了，他看看自己，並未發現什麽變化，道：“前輩，妳這是什麽意思，還有天道洗禮是怎麽回事？”
老者仔細打量，看李玄道不似作假，不由長嘆道：“天道洗禮，是妳精神感悟到了天道的存在，承受天道力量的洗禮，從而靈魂升華的頓悟。”
“李大山，妳感悟壹下自己的靈魂，是否有什麽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