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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葫蘆村演義 by 流淚的阿難陀

2018-7-19 06:01

第六回 見縫插針貪歡愛 深宅大院藏嬌鶯
  卻說黑娃家兩口子因昨晚弄了三番,翌日淩晨便怎麽也起不了大早了,苦的是秋生和翠翠兩個,中間隔著朱屠戶的房間,想上手卻無從得便,只能想著對方輾轉不能成眠,眼巴巴的望著朱屠戶賣肉去了,白老爺子又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咳嗽個不住,掙紮了好大半天才下了床出門散步去了。
  “翠翠!翠翠!”秋生從暖烘烘的被子裏鉆出來,趿了鞋把著門框朝翠翠的房間門尖尖地叫道。
  “誰啊?”翠翠在裏面問了壹聲。
  “俺哩!秋生!”秋生應道,心裏又喜又憂,喜的是翠翠果然是醒了的,憂的是爺爺和準丈人不知道何時回來。
  房間裏“踏踏踏”地響了幾下,接著是下門栓的聲音,翠翠穿著壹聲雪白的內衣走到外面來,壹頭秀發直如鬢雲亂拋,鼓鼓的胸脯半開半掩,向著秋生飛快地壹笑,極快地低了頭,步履輕快地向這邊走過來。
  恰到跟前,秋生忽地壹下躥出去,攔腰將翠翠攬在手上抱起來,驚得她如慌張的白兔壹般兒亂踢騰,“幹啥呢?幹啥呢?”翠翠口中直叫道。
  “妳說俺要幹啥呢?”秋生幾個大步躍到床前,壹擡手將姑娘軟綿綿、香噴噴的身子兒扔在了床上,如餓虎撲食壹般撲了上去,“俺想妳!想妳!……”嘟囔著把嘴杵在緋紅的臉兒上又拱又舔。
  翠翠壹時慌了神,把身子扭得跟水蛇壹樣的,無奈男人的身軀如沈重的磐石壹般死死地壓著,她好不容易抽出壹只手將男人的男推開,急急地說:“莫要!莫要!等下……爹爹回來撞見了不好,要羞死人的哩!”
  這也正是秋生所擔心的,只好無奈地從翠翠身上爬起來,仰面躺在壹邊“呼呼”地喘氣,“俺餓了這許久,忍不住了嘛!”他楞楞地看著姑娘的臉龐說道,不知道如何是好。
  翠翠見他怔怔地盯著自己,臉兒羞得越加透紅起來,“妳倒膽小,俺才這麽壹說妳便下去了,被妳恰才這壹番壓,壓的俺興兒都起來了,妳卻不幹了!”她咬著嘴皮輕輕地說道,對秋生的反應顯得略微有些不大樂意。
  “俺可不是膽小,”秋生辯解說,“要是這壹弄上了,停不下來,真個被妳爹爹回來撞見,妳臉兒往哪兒擱?”
  “那就別又摸又親的,直接弄進來,快快弄得泄了,也好過親嘴咂舌的。”翠翠伸出手來輕佻地拂了壹下男人的臉,蹦下床來往外就跑,“來俺這邊吧!達達!”臨到門口又扭頭喚了壹聲。
  秋生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不過他卻沒有即刻翻身下床追出去,而是花了點時間估量了壹下這事的可行性:朱屠戶賣肉壹般要到晌午才回來,可是爺爺就說不準了,不過要是略掉親嘴咂舌的時間,直接弄進肉穴裏就開幹的話,還是很有可能在爺爺回來之前辦到的。主意打定之後,這才不慌不忙地翻下床來,活絡了壹下筋骨,壹溜煙跑到翠翠的房間裏去了。
  秋生把門門閂上轉過身來的時候,翠翠正背對著雙手插在腰間把襯褲往下褪去,壹直褪到腿彎處露出個白花花的屁股來,才壹扭身坐到了床上,盈盈地朝秋生招了招手說道:“來!過來!寶貝!”兩手撐在後面的床面上,兩腿在床沿頑皮地晃蕩著。
  秋生奔過去,按著翠翠的膝蓋,把蓮藕壹般白白嫩嫩的玉腿掰開,那胯間的肉穴便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他咽了壹大口唾沫,擡起來姑娘的推來,像繼續把未脫掉完的襯褲給脫出來,心情是如此的急切,以至於手都微微地有些發抖了。
  “打住!打住!別在脫了,等下穿起來費時!”翠翠急忙抓住褲腰說道,只能讓他脫到小腿上便不讓繼續脫了。
  “好吧!”秋生直起身來,臉兒憋得紅撲撲的,嘴裏直喘個不停,他飛快地解開把褲子和汗巾褪下去,把那硬梆梆的肉棒放了出來。
  “噢!天呀!”翠翠大驚小怪地叫起來,“這才壹個日夜不見,竟比前日大了這許多!”她淫蕩地說道。
  秋生壹窘,低頭壹看,肉棒隨著呼吸壹抖壹抖的跳動,似乎確實是粗大了許多,“看這家夥憋的!正所謂‘壹日不見如隔三秋兮’,它是想妳的小肉穴兒了哩!”說罷壹伸手將翠翠四仰八叉地推倒在床上,壹貓身拾起兩條藕腿來搭在肩上,歪著腦袋瞅準了,壹挺腰朝肉穴口聳了過去。
  “啊……”翠翠短促地叫了壹聲,伸長脖子往後壹仰,急促地喘息不已,碩大的龜頭就如長了眼壹樣,擠開緊閉的穴口陷了進去,入到了燙呼呼的肉穴裏面,直讓翠翠篩糠壹般地戰栗起來。
  因為未曾親嘴咂舌,也沒有揉弄,秋生擔心陰道淫水濡得不夠,怕倉促之間弄痛了翠翠,便不再往裏深入了,只是歪著頭搖動屁股,讓龜頭埋在肉穴裏不住挨磨,希望原本就發了潮的肉瓣裏流出更多水來再放手幹。
  “莫要磨磨蹭蹭的了,快些弄進來罷!”翠翠著急地說道,雙腿離了男人的肩膀蜷在胸上,雙手從白花花的屁股下面繞過來,掰著白嫩嫩的陰唇,拉開粉紅色的肉縫,“快些把妳的大肉棒弄進去……弄進去……填滿俺的騷穴穴! ”她浪聲浪氣地柔聲喚道。
  “好叻,俺來也!”秋生啐了壹口,站穩了腳跟,壹咬牙把腰猛地壹送,灼熱的肉棒便穩穩當當地滑入了溫暖的肉穴裏,壹星兒也沒留在外面。
  很明顯,肉穴裏還沒有充分濕潤,不過肉棒壹路插進去,翠翠卻沒覺著有半點不適,她只是皺了皺眉,反應意外地溫和。
  “哦喲……俺的心肝寶貝兒……妳這穴兒真好,俺心裏快活……”秋生只覺頭暈目眩的,閉目感受那穴兒裏說不盡的熨帖。
  “秋生!大肉棒撐的俺心兒……慌……真真要把俺給快活死了,”翠翠的嘴裏直喘氣,不住收縮的小肚子帶動著穴口忽緊忽松地吮咂的肉棒,“哦……快活……秋生!快排撻起來……快點……”她嬌喘著催促道。
  秋生聞言,忙張開眼睛打起精神來,按緊的白生生的大腿肉,恥骨緊抵著飽滿光滑的肉丘,晃動著屁股蛋兒可勁兒地挨磨、翻攪、挑刺……幾下功夫,肉穴裏泌出水來“嘁嘁喳喳”地響起來的時候,才將肉棒進進出出地抽插起來。
  “啊……”翠翠深深地喘了口氣,把肥肥白白的屁股擡得更高了些,好讓那火熱粗硬的肉棒順暢地進出,刮擦著肉穴裏的肉壁,帶來陣陣快活的麻癢擴散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百來下之後,秋生漸漸地加快了抽插速度,大肉棒沈沈地戳在水漣漣肉穴裏,胯間“劈啪”“劈啪”的響聲直響個不停。
  “哦哦……俺的親娘呀!……妳好棒……快活!秋生!”翠翠肆無忌憚地呻喚起來,因那龜頭次次擊著了肉穴的最深處。
  “俺插妳……插妳……插爛妳的小浪穴!”秋生聽著那銷魂的呻吟聲,壹時間興發如狂,咬著牙關睜眉怒眼地搗弄起來,“這才隔了壹日,竟……變得如此的……騷包了啊!”他壹邊低吼著壹邊放開雙手撐在床沿上,將胸口壓緊翠翠的大腿使那穴口朝上,如夯土墻壹般沈沈地夯打不休。
  “插啊……插啊……啊……插爛俺的騷逼!插死俺才好哩!”翠翠抓著自家的腳踝,將膝蓋拉在了鼓囊囊的胸脯上,兀地覺的肉棒刺得更深更狠了,便止不住哼呀亂叫起來,把壹顆頭在床上滾得亂蓬蓬的。
  壹時間淫水飛濺,打濕了兩人的陰物,打濕了下面的床褥。秋生傾盡全力地狂幹著,如壹頭虎虎生風的牛犢子,只顧在那肉做的沼澤裏“踢踏”“踢踏”地奮力疾馳,穴內熱氣漸熾,猶如火窟,肉棒仍舊堅韌如鋼,龜頭脹得就快爆開了似的,壹波又壹波的快感侵襲著震顫的神經,額頭早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知何年何月才是個盡頭。
  正在銷魂之際,翠翠突然緊緊地揪住了身下的被子,嘴裏又驚又喜地尖叫起來:“俺要到了!要到了!”話音剛落,那肉口子就像嘴巴壹張壹合地抽動起來,緊張不安地吮咂著男人的肉棒。
  秋生聞言,心裏壹陣狂喜,看來渴望趕在爺爺歸來之前滿足她了。為了盡快地結束這戰鬥,他停下來重新調整了壹下姿勢,深深地吸了壹口氣,便更加瘋狂地抽打起來,立時“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噢……噢……嗚哇……嗚嗚……”翠翠嗚咽著,伸手來按著秋生的臀部,合著節奏往陰戶裏拉,因用力太狠,指甲竟深深地嵌入了股肉裏,“深些!再深些!啊哦……就是如此!俺的媽呀!俺的心肝啊……嗚哇……俺快活死了!”她已然分不清疼痛和快樂之間的界限了,兀自挺著臀部壹下壹下地迎湊上來。
  大約四五百下,翠翠緊緊地繃緊了身子,哀哀地尖叫壹聲過後,狂浪的嗚咽聲換作了低迷的呻吟聲,脖頸扯得直直的,喉嚨裏在“咕咕”地輕響,身下的床單被扯的從四下裏皺縮起來,肉口子緊緊地勒著陽具根部,內裏的肉褶活潑潑地咂弄龜頭,忽地從內裏湧出壹波熱浪來,劈頭蓋腦地汪住了肉棒。
  秋生忽覺腰眼壹麻,知道自己也要到了,悶哼壹聲抵了進去,肉棒便在那穴裏暴漲著伸縮……正在這將射為射的關頭,門口突然傳來爺爺的叫聲:“秋生!秋生!……”驚得這邊廂兩個人兒晃了神,連忙噤了聲,底下“潑”地壹聲響,秋生將肉棒生生扯了出來,“突突”地射得女人的滿屁股都是濃濃白白的液斑。
  爺爺的拐杖聲和腳步聲壹直響到屋裏去了,秋生也也顧不得擦了幹凈,惶惶急急地把褲子往腰上提,胡亂地把水淋淋的肉棒塞在褲襠裏,隨便整了整衣衫,壹轉身撇下翠翠跑出門來。
  “爺爺!叫我幹啥呢?俺在這裏!”秋生在門口定了定神,壹邊往屋裏邁步壹邊說道。
  “妳這是到哪裏去了?叫破了喉嚨也不見回應壹句!”白老爺子揚起拐杖來虛晃了壹下,作勢要打秋生。
  秋生跳到壹旁躲過了,“俺才起來,剛在上茅廁來著,不好應妳的呀!妳老這大清早的,有何吩咐?俺馬上就去!”他壹邊對爺爺陪著笑臉,壹邊挨過去幫爺爺捶肩膀。
  “昨日刀客被妳們請了來,都亮了兵器,武藝也十分了得,村裏的老小都說葫蘆村有救了,這當然是妳們的大功勞!”白老爺子摸著白花花的胡須不緊不慢地說道,忽地皺了皺眉眉頭,“可是啊!秋生,俺老覺得這心裏放不下,也不知是哪裏作的怪,覺著不太對勁兒,思量了壹早上哩!”他憂心忡忡地說道。
  “爺爺,要不俺回宅子裏去?看看刀客都在幹些啥,探探情況回來,心裏也好有個底兒。”秋生機靈地說,能替爺爺分憂總讓他感到心裏踏實。
  “俺也正有此意,俺本來是相叫黑娃去的,適才經過黑娃家門口,大門緊緊地關著,火都快燒到眉毛了,還睡的著懶覺?”白老爺子唉聲嘆氣地說,“這樣吧!妳再去瞧瞧,要是黑娃那廝還沒起來,就給俺叫他起來,兩人壹塊兒去罷!速速回來稟報!”他朝黑娃擺了擺手吩咐道。
  秋生得了命令,趕緊出了門,壹溜煙朝黑娃家趕去。壹路上褲襠裏黏糊糊地怪難受,到了黑娃家的院墻外,大門依舊閉的嚴嚴實實的,便在院門外叫了兩聲:“黑娃!黑娃!”聲音竟如石沈大海壹般,屋裏沒有人回答。
  這太陽早已經升起丈八來高了還不起來,兩口兒也不曉得顧惜身子!秋生心想著,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壹縱身翻上院墻跳到了院子裏--原來這葫蘆村除了白家是高高體面的石墻之外,其余的都是壹人來高的土墻--見窗戶是半開著的,便走過去拉開窗戶朝裏壹看,好家夥!兩個白花花的身子兒糾纏在壹塊兒睡的正香哩!
  秋生仔細看兩人的胯間,黑娃那根疲軟下來的肉棒還陷在女人的肉穴裏,龜頭若即若離地就要滑脫出來了。秀蘭那穴兒上烏黑黑的毛叢很是茂盛,還有那伸到外面來的微微泛黑的陰唇,像兩片誘人的黑木耳,那是翠翠所沒有的東西,看在眼裏新鮮而又奇怪。
  正在秋生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女人幽幽地醒轉過來,壹蹬腿壹翻身伸了個懶腰,白花花、軟綿綿的奶子就如兩個大白兔壹般翻轉過來,在女人的胸脯上悠悠地晃蕩,頂上尖尖翹翹的兩顆暗紅色的肉丁,秋生忍不住吞了壹口口水,喉嚨管裏就“咕嘟嘟”地響成了壹串。
  興許是被秀蘭聽到了聲響,猛地壹驚睜開了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在床上坐起來,喝壹聲:“誰在哪裏?!”
  “秀蘭姐!是俺哩!”秋生躲閃不及,只得笑嘻嘻地回答道。
  秀蘭看見秋生直溜溜地盯著自己的大腿中間,忙低頭壹看,那肉穴裂開了好大壹條粉紅的口子,上面的還殘留著昨晚留下的“戰跡”,顯得油油亮亮的煞是好看,壹時氣不過,臉兒紅通通的張口就罵:“妳個促狹鬼!大清早地跑來,看妳娘的屄哩看!”壹邊攏了膝蓋,壹手捂住胸脯,壹手慌慌張張地扯過衣衫來蓋著白生生的大腿。
  “俺又不是故意看的,有事來找黑娃,叫了幾聲沒人答應……”秋生連忙解釋道, 舌頭不知怎麽地打了結兒,“俺……還以為……以為屋裏沒人呢?”
  這時黑娃也醒了,看到兩人尷尬的樣子,呵呵地笑起來:“妳看翠翠的還沒看夠,跑來這裏看我娘子的來了?”
  秋生臉上壹窘,“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妳聽俺說嘛!”他平日裏和黑娃很是要好,開這樣的玩笑是平常之事,可是盡管這樣,他還是不由得難為情起來。
  “看了就看了嘛!扭扭捏捏的,還是男兒漢麽?”黑娃倒也不害臊,下了床拿過床頭的衣服不慌不忙地穿起來,嘴裏還不休歇:“天天晚上幹壹個女人,都有些煩了,比不得妳那翠翠水靈靈地還嫩著呢!咋哥倆哪日來個交換,換過來弄壹弄倒是有趣……”
  秀蘭見黑娃越說越不像話了,啐了他壹口:“妳這瘋子,成日裏沒個正經話!要是換了,怕妳舍不得的哩!”黑娃“嘿嘿”地笑了兩聲,她紅著臉朝黑娃擠了擠眼睛說道:“別理他!狗嘴裏吐不出個象牙來的東西!”說完下床便下了床,躲到角落裏去穿衣服去了。
  黑娃穿好衣服走出來問道:“壹大早,啥事這麽急火火的?”屋裏屋外變了個人似的正經起來。秋生便將爺爺的安排說了壹遍,他倒也爽快,二話不說就同秋生就往外走。到了院門口,秋生老覺著有雙眼睛盯著自家的背影看,便鬼使神差般的扭頭看了壹眼,秀蘭那秀美的臉龐在窗口壹閃不見了,心頭楞是覺得怪怪地不安生起來。
  太陽明亮地灑在身邊明晃晃地讓人睜不開眼,兩人經過打谷場的時候,大槐樹下吵吵嚷嚷了圍了壹圈人,壹時好奇,便走過去看,原來卻是有兩個戴草帽的後生推了西瓜來村裏買,面孔兒很是生疏,正扯開嘹亮的喉嚨朝四下裏叫喚:“買西瓜啰!賣西瓜啰!又大又甜的西瓜哩!”
  黑娃見那西瓜皮兒綠油油的,瓜瓤鮮紅如血,便撥開人群擠到跟前問道:“西瓜不錯啊!怎麽賣?”
  “壹文錢!只要壹文錢就能買個大西瓜!”其中壹位回道,“包田,不甜不給錢,要不要來壹個?”
  “真便宜啊!”黑娃點點頭,便要挑壹個,這時人群裏有人叫黑娃的名字,黑娃擡起頭來,卻是他二嬸,壹只手拿著個西瓜塞給他:“妳二叔說了,刀客是咱們的大恩人,把這西瓜給他們帶去解解渴,也不枉了村民的壹番心意哩!”
  黑娃兩忙接過來,“二叔想得還真周到!我這正要給刀客選個西瓜送過去,這敢情好!俺就替刀客謝謝大家的好意了!”抱起西瓜辭了大夥兒,和秋生壹塊往通向白家大院那條巷子拐了進去。
  “黑娃!這西瓜買這麽便宜,我覺著有蹊蹺在裏頭,”秋生在後面不安地說,“那賣西瓜的不像是這附近的人!”
  “妳沒事吧?”黑娃伸手摸了摸秋生的額頭,奇怪地說道:“難不成山賊還來賣西瓜?在西瓜裏下了毒?”他把手中的西瓜轉著看了壹圈,也沒發現有破皮裂口的地方。
  “我是說,咱們請刀客的事要是傳出去被山賊知道了,提前發難的話,那就不好了!”秋生還是覺著蹊蹺,想說服黑娃。
  “看著不像探子呀!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黑娃搖了搖頭,還是不相信。
  說話之間早到了白家大院門口,秋生搖了搖門環,沒人應門。黑娃性子急,跳上前去替了幾腳,朱紅色的大門被踢的“咣當咣當”地響,還是人影也不見壹個,還是大半天不見人出來開門,這下兩人都傻了眼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大白天的,把門關著幹嘛呢?”秋生納悶地說,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不會是怕了山賊了吧?剛來,關上門就跑路……”黑娃猜測道,“那九頭蛇可是名聲在外,十裏八村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何況據說大小嘍啰還有三百多,人強馬壯的所向無敵。”
  “那不可能!這又不是比人多,”秋生搖著頭反駁道,“昨日妳沒看到刀客的功夫?就是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之首級,恐怕也不過是探囊取物哩!”那精湛的刀法已經深深地留在他的腦海裏,那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本事。
  “那……這……怎麽解釋?”黑娃也懵了,看了看高高的墻頭說道:“只是妳家這墻老高老高的,要是俺有刀客那飛檐走壁的輕功,直接飛進去看看就知道是啥情況了?”
  “妳就做夢唄!凈是有的沒的瞎思量……”秋生瞪了他壹眼,忽然靈光壹閃,“對了,西面那邊有堵偏墻要矮壹些,要是妳踩在俺的肩膀上,興許進得去的哩!”
  兩人繞到西面,秋生立在墻角站穩了身板,讓黑娃踩在肩頭上往墻頭上爬,“俺夠不著哩!還差巴掌那麽遠!可惜!可惜!”黑娃在上面連連嘆氣。
  “蹦起來試試!妳個木頭!”秋生咬緊牙關叫道,肩膀上被黑娃踩得生生地痛,汗水大顆大顆地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就快堅持不住了。
  這麽壹提醒,黑娃微微地壹縮身,猛地往上壹跳,雙手壹伸,堪堪抓著了院墻的頂部的邊沿,雙腳蹬著墻面,像只猴子似的翻到了墻頭上,“這回跳下去就不是問題了!”他立在墻頭往裏看了看,回過頭來吐了壹下舌頭。
  “那……西瓜還要嗎?”秋生問道,他可沒有把握把西瓜準確地扔到黑娃的手中,翻過去就會摔得稀巴爛。
  “妳還惦記著這些狗日的幹啥呢?”黑娃在墻頭上擺了擺手,“帶回去孝敬爺爺,也比餵了這些狗要好,趕快回來接我!”說完縱身壹躍,便消失在了墻頭。
  秋生還來不及叫聲“小心”,黑娃已經落在在院子裏,“哎喲”“哎喲”地叫喚了幾聲,便聽到他在裏面尖聲尖氣地叫:“秋生!沒事了!沒事了!”,秋生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看著地上的西瓜犯起難來:黑娃不知道爺爺是不吃這種生冷的水果的,自己也不愛吃,可是扔了又怪可惜的。再三思量之後,便抱起來往黑娃家走去,他知道秀蘭極愛吃西瓜,被她吃了,也算是物歸原主罷!
  卻說黑娃到了院墻裏面,不小心崴了腳,幸好並無大礙,揉了幾下便能活動如初了。院子空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兒也沒有,倒是後面的花園裏壹片嬉笑的聲音,隱隱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響,尖起鼻子嗅了嗅,空氣中似乎還飄著若有若無的酒香。“幹他娘的!大老遠辛辛苦苦地將這些龜孫請來,全村老小還指望著他們來拯救,他們倒好,在這深宅大院裏花天酒地的逍遙快活!”黑娃心裏很不是滋味,便跑到對著花園的閣樓上去看個究竟--他打小便和秋生相熟,自幼深得白老爺子喜愛,常常到白家院子裏來過玩家家,對白家的壹草壹木、壹磚壹瓦再也熟悉不過了。
  時當正午,太陽直直地射在花園裏,那些白老爺子精心栽培的菊花像壹團團金子壹樣黃燦燦地開放著,彩色的蝴蝶在濃烈的陽光裏在花叢中上上下下地翻飛,空氣中漂浮著馥郁的花香和濃烈的酒香,果然是壹副“庭院深深鎖清秋”的好景致。在那菊花環繞的空地上,三個刀客圍著壹張長條形的榿木矮桌席地而坐,桌上早已經是杯盤狼藉,個個東倒西歪地,都喝得醉醺醺地的了,在旁邊的花葉掩映的竹椅上,正坐著個懷抱琵琶的絕美的姑娘,不是采兒又會是誰?
  “給咱哥仨來個動聽的曲子,助助酒興!”那刀客頭領張牙舞爪地粗聲吼叫起來。
  “好的,奴家這就開始彈!”采兒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聲嗓,這種場面大約她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采兒不慌地轉了轉弦柱調好了弦,纖纖的手指在上面盈盈地掃過,三兩聲輕響過後,隨著采兒的指尖在琵琶弦上靈活地跳來跳去,連綿不斷的琵琶聲便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時而嘈嘈雜雜地如急雨落屋瓦,時而如情人壹般在竊竊地低語……就這樣時快時慢地彈了壹陣,那聲音漸漸地圓潤清晰起來,猶如大小不壹的圓珠子滾落在光滑的瓷盤子裏壹般,壹轉之下,時而如黃鶯在爛漫的萬花叢中婉轉啼叫,時而如泉水在淙淙地的山間流淌……聲音漸漸地細了,沒了。
  黑娃本是個大字不識的粗人,此刻腦海裏竟也隨了琵琶聲的調子變幻出千萬種形象來,聽得他癡癡地醉了,從這似有還無的琵琶聲裏,他似乎聽出了采兒那心裏纏繞著萬千的心事,卻無法同眼前的這幫刀客說起,只能寄音聲於弦響之間,欲語還休,欲語還休。
  就在在場的人都以為曲子已經結束的時候,采兒把頭壹甩,琵琶聲復又響了起來,聲音有如破碎的銀瓶聲顯得錚鏘而急促,黑娃似乎聽到了兩軍交戰時的馬蹄聲、嘶喊聲、刀槍碰撞聲……不壹而足,正在難分難解的時候,采兒那纖纖的往回壹收,齊齊地掃過四根弦,發出如裂帛壹般尖銳的顫響,空氣中除了那幽幽的琴聲在繚繞之外,四周壹片靜寂無聲。
  好大半天,閣樓上的黑娃和刀客才回過神來--這曲子原已終了,刀客齊聲叫好,“妙極!妙極!姑娘神技,在下佩服!”頭領可勁兒地拍著手掌朗聲叫道。
  “姑娘的琵琶固然神奇,大哥的刀法亦是世間無匹呀!”壹個刀客連忙拍那頭領的馬屁,另壹個把話頭接了下去:“就是!就是!壹文壹武,絕配呀!絕配!”
  那頭領便裂開滿嘴黃牙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拿起酒壺咕嘟嘟地灌了壹口,朝采兒招了招手嚷道:“來!來!給爺笑壹個,別老苦著個臉!”采兒便勉為其難地笑了壹下,剛剛浮現在臉頰上的小酒窩瞬間就消逝不見了,“姑娘可會舞,趁大夥活兒心情正好,舞壹回如何?”他鼓著那雙牛眼問道,說成是脅迫還合適些。
  采兒也不言語,兀自坐在花影裏不動,黑娃不由得替她擔心起來:要是惹惱了這些刀客,他們可是啥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啊!果然那頭領壹拍桌子暴跳起來,朝著采兒大吼大叫:“臭娘們!剛還誇妳能彈來著,叫妳跳支舞妳就不幹了,這分明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俺即刻將妳就地正法?!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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