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瑤臺夫人：真調皮啊……我敬愛的前夫！

　　左昌近乎本能般問道：“什麽？”
　　鷹大帥按按手掌，示意左昌稍安勿躁。
　　他開口說道：“我知道，妳現在壹定很驚訝。”
　　“……我的確很驚訝。”
　　“天王將軍何等人物，他是凡性的頂點，普通人怎麽能扮演他？演也演不像啊！”
　　左昌聞言點頭：“我的確……不會演。”
　　鷹大帥笑道：“但妳放心，妳只要有三分像，不需要八分九分，乃至十分。瑤臺夫人曾是將軍的妻子，有她背書，普通人不會懷疑妳的身份。而且……瑤臺夫人會教導妳壹些細節，讓妳更像那位傳奇。”
　　不……
　　不不不，不是這個問題。
　　左昌對96511已經有了壹定了解，他明白鷹大帥的思路。
　　但是……
　　實話實說，左昌不想取回以前名號。
　　天王將軍這個身份，作惡太多，樹敵太多。
　　以前左昌勢力大，就算別人恨他入骨，也不見得敢發作出來。
　　現在呢？
　　他現在要人沒人，要力量沒力量，萬壹真有什麽人處心積慮的來騙，來偷襲，防不出去的概率很大！
　　“天王將軍在96511現身，他的前妻可以作證！”
　　這個消息壹旦傳揚出去，說不定會有仇家前來圍獵！
　　左昌要是假的，倒還好說。
　　可問題是……
　　他是真的啊！
　　屆時群雄紛至沓來，小小的96511變作絞肉機修羅場，左昌又該如何自處？
　　他搖著手，說道：“大帥，您另請高明吧，這委托我不能勝任。”
　　“別拒絕的這麽快，考慮考慮。”
　　鷹大帥很有耐心。
　　他笑著說道：“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妳現在的條件也無法立刻扮演天王將軍，妳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
　　左昌表現的遲疑，仿佛不知道下壹步應該怎麽辦。
　　也是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打開。
　　先前見過的“涼子”走到瑤臺夫人身側，附耳說道：“主上，有個重要消息要知會您，請移步。”
　　涼子是瑤臺夫人器重之人。
　　她應當是判斷這個消息十分緊急，所以才貿然闖入。
　　瑤臺夫人站起身，略帶歉意的說道：“兩位，妾身失禮。”
　　主仆二人走出房間。
　　涼子沒有廢話，直接取出壹個文件袋來，說道：“主上，大小姐帶回家的那個男人調查清楚了。這是他的信息。”
　　“……就為這個？”
　　瑤臺夫人皺眉。
　　涼子低著頭：“十萬火急！”
　　瑤臺夫人打開文件袋，取出裏面的東西。
　　那是壹沓照片，照片顯然是偷拍的，拍的都是左昌。
　　涼子說道：“當天您吩咐後，我就讓吉次郎跟蹤那個青年男人，這是他壹路尾隨拍攝的照片。”
　　照片上記錄了左昌壹天的行程。
　　他先是和真弓壹同前往列車站，下了壹次古代戰場，其後又單獨刷了壹次古代戰場。
　　隨後，左昌直奔天王城督察局。
　　瑤臺夫人問道：“左昌去督察局幹什麽？”
　　涼子看了自家主上壹眼，提示道：“他在督察局停留了接近八小時。”
　　“是嗎？倘若是辦理業務，應該不需要這麽久吧！”
　　唉！
　　主上怎麽……如此遲鈍呢？
　　涼子把話挑明：“主上，請看最後壹張照片。拍完那張照片，吉次郎再也沒有跟蹤的心思，他曾見過天王將軍壹次，他斷言，大小姐認識的這位新朋友……極有可能是天王將軍！”
　　瑤臺夫人驀然壹顫，抽出最後的照片。
　　照片上，仍是左昌。
　　當時的左昌意識到錢無益要對血薔薇不利，他臉上平和斂盡，鋒芒畢露！
　　只壹眼，瑤臺夫人好似看到了閃電。
　　她看著照片上左昌的神色，竟和腦海中的天王將軍完全重合。
　　不是像。
　　這就是！
　　但是……怎麽可能呢？
　　天王將軍應該已經死了！弒神戰爭沒有生存者，所有扈從的遺體都得到確認，天王將軍敗得非常徹底！
　　涼子繼續說道：“過於巧合了不是嗎？主上。督察局主管治安，基本沒有其他業務，如果這個‘左昌’有生活上的不便，他應該去移民局或者市民事務所，可他在督察局內呆了八個小時，又在血薔薇回來的半小時內離開……他就是在等血薔薇。”
　　“血薔薇曾是天王將軍最鐘愛的扈從，天王將軍重新找到她，合情合理。”
　　“並且，血薔薇在九個月前成為天王城的督察局局長，而天王將軍是在壹年前失蹤的……她那麽壹個愚忠的人，為什麽另奉新主，也有了答案！”
　　瑤臺夫人，默不作聲。
　　她眼神淩厲，手指發力，捏著的照片開始變形。
　　涼子久違的感受到了主上的威壓和嚴肅，連忙低頭說道：“這……這只是屬下的壹點猜測，事實究竟如何，還有待考證。”
　　“是的。還不壹定。”
　　片刻之後，瑤臺夫人從情緒中抽離。
　　她轉頭看著房間，嘴角邊露出冷笑：“但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左昌’剛剛表現的很緊張，很不安，我以為那是弱者對強者的敬畏和警惕，但現在看來……哈！說是‘意料之外的重相逢’，恐怕更貼切吧！”
　　涼子擡眼：“主上，您打算怎麽做？”
　　“我打算什麽都不做。如果他只是左昌，他固然不安，但壹定不敢擅自逃離，因為他敬畏我們，不敢不辭而別；如果他是天王，他壹定會無故失蹤！因為他根本不害怕我和鷹大帥，他只是對現狀不安，所以人間蒸發。”
　　“接下來，鷹大帥會讓他的兩個手下帶著左昌，在第二層內收集初見獎勵。對我偉大的前夫而言……那是壹個逃跑的時機。”
　　瑤臺夫人看著涼子。
　　嬌柔哀傷之感蕩然無存，瑤臺夫人滿面冰霜。
　　她金色的眼瞳閃爍，仿若蛇瞳。
　　“左昌是不是天王將軍……我們很快就會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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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同壹時刻。
　　鷹大帥笑道：“別的事，先放放。天空之城是初見副本，還沒有隊伍抵達第二層，初見獎勵有很多啊！今天就讓蝙蝠、蟾蜍帶妳到處轉轉，先把能拿的獎勵都拿了，好吧？”
　　蝙蝠，蟾蜍？
　　那兩個四境的冒險者？
　　如果只有他們，左昌有把握脫身！
　　他稍作遲疑，說道：“這……好吧！”
　　鷹大帥微笑點頭：“蝙蝠和蟾蜍已經在門口等妳，隨時都可以出發。蟾蜍知道那些獎勵在哪，妳跟著他就好。”
　　左昌站起身：“我現在就去。”
　　96511還真是塊寶地，想什麽來什麽，竟然還要他扮演他自己。
　　見裏大將不是失蹤了麽？
　　以前找了找不到，現在倒蹦出來了，嚇人！
　　左昌回房拿了月冕劍，又穿上原素戰衣，快步走向大門。
　　這鬼地方……他是壹刻也不想再呆了。
　　天空之城城主府。
　　門口。
　　“來了。”
　　瘦高的蝙蝠面帶不屑，看著遠遠走來的左昌，不滿說道：“蟾蜍，妳說鷹大帥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把初見獎勵都給這小子？”
　　蟾蜍面色冷淡：“不知道。”
　　“我們跟大帥也有壹年半了，怎麽不見他這麽大方！唉，大帥常說，天王將軍厚此薄彼，虧欠了他，那他自己……不也壹樣麽？”
　　蝙蝠壹聲冷笑。
　　“好不容易遇上個初見副本，本以為能跟著吃塊肉，現在連湯都喝不上了！”
　　蟾蜍聞言，心中也有些不忿。
　　鷹大帥這壹次帶了四人來。
　　他們四個差不多同時加入，壁虎、蜈蚣是五境，蟾蜍和蝙蝠只有四境。
　　這倒算了，畢竟壁虎蜈蚣做事多，受些優待也正常。
　　可是……
　　憑什麽？
　　憑什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左昌，竟然獨享所有的初見獎勵？
　　還讓他蝙蝠和蟾蜍帶路！
　　蝙蝠重重嘆氣，滿腹牢騷：“得了！咱們兩個天生勞苦命，差事都是我們的，好處都是他們的！”
　　“……昨天晚上，鷹大帥給了詳細的清單。”
　　突然，蟾蜍開口。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左昌，繼續說道：“清單中，有防禦型靈器壹件，技能石壹塊，外加兩百塊遠古結晶，魔法卷軸‘大冰雲’壹張。這些東西拿到市面上去賣，三百萬元輕輕松松。”
　　說這些幹什麽？
　　越說越是肉痛！
　　靈器、技能石就不多說了，都是寶物；
　　遠古結晶是二階經驗石，適用於五境以上的冒險者，價值不菲；
　　大冰雲是個場地魔法，施展之後可以召喚籠罩五裏地的刺骨寒霧。這東西出手比較困難，需求不多，但也不那麽便宜。
　　蝙蝠心裏酸的不能自已，正要破口大罵，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猛壹轉頭，問道：“妳的意思是？！”
　　蟾蜍黃豆大的眼裏透著兇光，他慢慢說道：“鷹大帥不是良主。他分明知道被忽視的酸楚，知道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不甘，卻絲毫不懂得以己度人……這樣的人，有什麽效忠的必要嗎？蝙蝠，妳說呢？”
　　蝙蝠有些遲疑。
　　冒險者分為兩類。
　　壹類是加入冒險團，從字面意義上踐行冒險者之道，在副本中拼殺獲益；
　　壹類不願意受風餐露宿之苦，選擇投靠某個勢力，成為家臣私將，拿壹份安穩的固定收益。
　　不論是哪壹類冒險者，他們都有共同的追求——
　　更好的生活。
　　如果得不到滿足，前者退隊，後者叛主！
　　眼見著左昌就要到近前，蝙蝠壹咬牙，說道：“他做初壹，我做十五！鷹大帥不是什麽好鳥，老子反了！”
　　蟾蜍露出半個微笑：“這左昌不過四境，沒什麽可怕的。為了以防萬壹……我會利用副本機制，悄無聲息的殺死他。”
　　還要殺人？！
　　蝙蝠壹怔：“有必要做的這麽絕嗎？打壹頓，警告壹番，也就是了。”
　　蟾蜍搖頭：“壹定要殺。殺了，拿著他的頭去投靠錢城主，就當是我們兄弟二人的投名狀！”
　　交流間，左昌已經到了身前。
　　他微微壹笑，說道：“蝙蝠前輩，蟾蜍前輩，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蝙蝠哈哈壹笑，異常親熱的說道：“沒多久，我們也才到。那什麽，左昌，我們走吧！”
　　“？？”
　　左昌看著他熱忱的笑臉，感覺有些奇怪。
　　他和蝙蝠沒什麽交流，不過先前在觸摸密道中那具骷髏的時候，蝙蝠老兄陰陽怪氣，似乎不是那麽好相處。
　　怎麽壹晚上不見，突然熱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