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虔誠的壹吻

　　如何平衡娘娘腔與靈縫師之間的矛盾？
　　這是趙楚面臨最大的難題，至於輸贏，他早已置之度外。
　　“對了，前世在地球，那些服裝設計大師，那些意大利老頭，壹個個都是手工裁縫，賣最貴的衣服。電視機裏，他們手持放大鏡，逼格滿滿，比藝術家還屌，還充滿特殊的魅力。”
　　知道了！
　　趙楚腦海裏劃過壹道閃電。
　　……
　　教室裏，所有人等待著澤妍花當場格殺趙楚，血濺五步。
　　紀東元壹臉絕望，腦海中盤踞著襄風城風水墓地。雖然是作死，但也有厚葬的資格。
　　整個襄風武院，誰不知道？
　　這織衣器，是澤妍花的命根子，別說趙楚，校長弄壞了織衣器，後者都會拼命。
　　……
　　然而，罪犯趙楚沒有求饒，壹臉沒事人壹樣，直挺挺走到水盆旁。
　　洗手？
　　都什麽時候了，妳竟然還在洗手？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洗手還不算，趙楚環顧壹圈，頗有興致的摘下幾片花瓣，洗了個花瓣手。
　　整整壹分鐘。
　　趙楚都在仔細的洗手，每個指甲縫都洗了十幾次。
　　……
　　仔細將手指每壹個縫隙擦拭幹凈，趙楚凝重的拿起壹根針。
　　凝視！
　　凝視！
　　凝視！
　　還在凝視！
　　整整三分鐘，趙楚和傻子壹樣，高高舉起繡花針，就那樣直勾勾凝視著，仿佛得到了絕世珍寶。
　　“他怎麽就那麽認真呢？感覺和看寶貝壹樣？”
　　“噓……我覺得他有病。”
　　不少人竊竊私語。
　　澤妍花強忍著殺念，曹楚煙嗤笑壹聲。這輩子沒見過壹根針嗎？
　　終於，趙楚動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將繡花針輕撫在臉頰之上，壹臉神神叨叨，好像在與戀人耳語，甜蜜的呢喃。
　　“神經病。”
　　有人忍不住罵出聲來。
　　趙楚不理流言蜚語，輕輕將繡花針放下，似乎害怕手重了，繡花針會疼。然後，他輕輕拿起壹匹素布。
　　凝視！
　　又開始了無止境的凝視。
　　每壹個針腳，每壹寸厚薄，時而撐開眺望，時而湊到眼底，似乎要看清楚每壹根蠶絲。
　　整整五分鐘過去，人們恨不得站在桌子上罵人。
　　好好的壹堂課，為什麽浪費在看白癡表演上。
　　之後，趙楚竟然撅起嘴，在素布上深情滿滿的親了壹口。
　　啵！
　　這壹吻，響徹教室，令所有人渾身都是雞婆疙瘩。
　　“他不光白癡，還是個態變神經病！”
　　從今天開始，趙楚再也不是單純的廢物，他是壹個神經病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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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輕撫著自己繈褓中的閨女，趙楚深深壹呼吸，雙眸甚至彌漫出了聖潔的光澤。
　　愛！
　　他看著這匹素布，充滿了愛。
　　織造壹件靈袍，就是創造壹個小生命，豈能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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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
　　就在所有人不耐煩，想要上前打人的時候，壹道細細的聲音，悄然傳開。
　　這壹刻，整個教室氣氛凝固。
　　壹層薄薄的靈氣，竟然匯聚成了旋渦，朝著講臺流動而去。
　　在那裏，似乎有壹個黑洞。
　　沒錯，那根被趙楚凝視了很久的針，就是那個黑洞……壹股又壹股靈力，海水壹般匯聚而來。
　　這壹刻，趙楚嚴肅、認真、虔誠。他潔白無暇的手掌開始走針、布線、畫陣。
　　基礎！
　　澤妍花皺眉凝視著。
　　趙楚的陣法，都是基礎中的基礎。但十幾針之後，澤妍花的臉色變了。
　　精準。
　　苛刻的精準。
　　教科書壹般的精準。
　　趙楚走針布線，竟然沒有壹絲壹毫的失誤，簡直和書籍裏的教程壹樣。
　　30秒後！
　　霞光乍起。
　　比老師澤妍花，快了2秒。
　　這時候，所有人閉上了嘴。在她們眼中，趙楚每壹個肢體動作，否仿佛清風徐徐，信手拈來，宛如這個世界，本來就該是這樣子。
　　靈縫師，本來就該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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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分鐘後！
　　五彩繽紛！
　　趙楚沐浴在五彩霞光之中，整個人鑲嵌了壹層金邊，宛如壹輪小太陽，好耀眼。
　　第二階段，比澤妍花，快了2分鐘。
　　“輸了！”
　　到了這個階段，以曹楚煙的厥詞，她已經輸了。
　　但，趙楚怎麽可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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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19分鐘過去！
　　趙楚手指越來越快，快到人們根本看不清楚，宛如蝴蝶翅膀在閃爍。
　　七彩！
　　七彩霓紅！
　　靈袍陡然綻放霞光，似乎被賦予了靈魂。所有人長大嘴巴，怎麽都無法合攏。
　　又壹個七彩霓紅！
　　“趙楚，妳小子藏得太深，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實力。”
　　紀東元整個人楞了。
　　曹楚煙表情被凍結，要知道，她的七彩霓紅，是靠禁藥提升啊。
　　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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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完！
　　七彩霓紅……根本不是趙楚的極限。
　　澤妍花眼睛劇痛，但她舍不得眨壹下眼睛。趙楚的每壹針，每壹線，都是基礎，都是基礎中的基礎。她自問，如果沒有【靈蛇繞】，無法完成七彩霓紅。自己的基礎，不如趙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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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突然間，似乎有壹團火焰燃燒在趙楚手掌之上。
　　他咬牙切齒，臉色煞白，汗水早已滴到眼睛裏，刺骨的疼。與前兩件同樣款式的靈袍，已經大成。但趙楚還在疊加著防禦陣……
　　壹個、十個、五十個。素布有承受的極限，特別是覺醒期能夠使用的素布，極限更低。
　　但他宛如刀尖舞蹈，總是在不可能的地方，再次縫針布線，創造壹個又壹個的奇跡。
　　懂靈縫的人，已經看癡了。
　　特別是澤妍花，她從來沒有想過，依靠基礎陣法，在覺醒期的素布之上，能疊加這麽多的陣法，還不破壞靈袍整體線條造型。
　　如果有朝壹日，煉氣級素布落在趙楚手中，築基級素布落在他手中？
　　甚至金丹？
　　他能創造什麽樣的奇跡。
　　要知道，趙楚還沒有學習任何獨門進階針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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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開……”
　　壹聲怒喝，似乎是天神之怒，似乎是恒古命令。
　　九彩！
　　升華！
　　整個教室霞光繚亂，交織穿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神秘色彩。壹張張震驚的臉龐，反射著斑斕的光芒，美輪美奐。
　　九彩綾羅光！
　　這就是靈袍最高等級，九彩綾羅光。
　　雖然是最低等的覺醒期靈袍，但九彩之光，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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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仔細叫針線放下，趙楚渾身大汗，緩緩吐出壹口濁氣。
　　這壹刻，噤若寒蟬。
　　每個人的臉，都似乎結了壹層寒冰，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描述。
　　九彩綾羅，如果覺醒期的學生穿壹件，九大派招考，壹定會大放異彩。壹件靈袍，比笨重的靈甲，要高貴十倍，哪怕妳不嫌靈甲難看，畢竟重量放在那裏，總歸會影響妳的速度。
　　“老師……現在還想殺我嗎？”
　　壹道淡漠的聲音落下，趙楚長發無風自動，壹派高人作風。
　　澤妍花心臟狂跳，似乎被天雷轟擊。她茅塞頓開，自己之所以無法突破，根本的原因，是織衣器限制了她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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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楚……妳怎麽跑這了，害得我到處找妳……”
　　就在這時候，門外壹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眾人轉頭。
　　明眉皓齒，清水芙蓉。壹道倩影出現，毛茸茸的大眼睛，看著趙楚，壹臉埋怨。
　　黃靈靈！
　　襄風武院，第二強者。
　　三步並作兩步，黃靈靈走到趙楚身旁。
　　“咦，妳來了啊……快……”
　　見狀，趙楚微笑壹聲，而後直沖沖將腦袋伸到黃靈靈身前，壹動不動。
　　“幹嘛？”
　　黃靈靈壹楞，所有人都是壹楞。
　　趙楚將腦袋杵過去幹嘛？
　　“咦？腦袋，是不是有人拿妳的腦袋威脅妳。放心，有我黃靈靈在，整個襄風武院，沒人敢動妳，妳先跟我走。”
　　黃靈靈恍然，連忙狠狠瞪了所有人壹眼。
　　她也不是善茬子。
　　“快……擦汗，滴眼睛裏了，辣眼睛。本大師什麽身份，肯定得助手幫忙擦汗。”
　　說著，趙楚將壹塊毛巾扔給黃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