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都】(二十七章
神都 by 佛蘭肯斯坦
2018-11-27 19:03
二十七章。
在座的隊長開始壹個壹個的發表意見,在這個過程中,奧索維只是輕輕點頭,最多也只是和初邪做壹下眼神上的交換。
“接觸額外種族的裏奧雷特變數會增加太多,將來維持通道穩定性的成本也許遠遠比繞路要高。”
“心族我們是壹定要接觸的,他們會提出什麽條件還不知道。如果還要再和噬族打交道,我們為了完成條件而付出的工作量可就要翻倍了。”
“我覺得很多問題現在不是可以決定的,誰也不知道那兩個族會要我們付出什麽代價,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選擇比較短的路線。”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前面幾個人的發言我已經錯過去了。就現在我所聽到的情況來看,似乎想要繞過噬族領地的意見比較多。而提出直線前進穿越兩個種族領地的人也並沒有提出什麽具有說服力的理由。
“貪狼,妳怎麽看?”
奧索維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意味著整個會議室就只剩下我壹個人沒有發表意見了。
“第二條路線。”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的話沒什麽參考價值。”
壹個隊長在旁邊用散漫的語氣說,“他加入我們本來就只是為了去噬族,這種意見太主觀了。”
這不是什麽秘密,我的背景在座的人都知道。但他們知道的情報也僅限於此,至於我要去噬族是為了什麽就不是他們所了解的了。初邪不會告訴別人這麽詳細的事情,我自己更不會。
的確,在這種決策反抗軍重要計劃的會議中,我的這個論調顯得相當缺乏專業性。如果是比較嚴肅的那種家夥,壹定會指責我現在是在搗亂。
但是我不想就這麽閉嘴。恰恰相反,我就是要說服他們。
“誰敢說我們現在真正理解裏奧雷特的行為方式麽?”
我掃視著全場,“在對他們的了解更多之前,變數永遠都在,而且這個變數本身的程度也是壹個變數!所以以維護通道穩定的成本作為理由,本來就是不成立的。”
聽到我的反駁,那個發表相關言論的的隊長開口了。
“妳說的也不算錯,但畢竟壹個種族之內的裏奧雷特行為模式我們可以做壹定程度上的預判。多和壹個種族接觸就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這妳無法反駁。”
“這不是我們想不想和他們接觸的問題。心族和噬族的力量沒有影族強大,穩定程度也遠遠不及影族,領土範圍變動的幅度是不可忽視的因素。我們並不是在建設壹個短期的通道,這項工作毫無疑問會以年為單位持續很久,看看地圖就知道,誰能保證我們在繞路的時候噬族或者宮族不會侵蝕心族的領土?”
那個隊長不再說話,而是開始思考我的論據。
我看了他壹會兒,在確認他不會再提出什麽像樣的反駁之後,我再次開口了。
“關於滿足噬族條件的問題其實也不是問題,因為我們在建設心族的通道據點之時,完全就可以試著去與噬族開始正式的交涉。想要心族的據點穩定下來並不是壹朝壹夕就能達到的目標,這段時間多余的人手完全可以放在這方面之上。”
隊長們是在今天剛剛得到這個議題的,所以大家其實都沒有特別鮮明的立場,只是在憑借本能的印象和經驗發表意見而已。可是我就不壹樣了,為了維護自己的那個立場,這些理由都是經過邏輯上仔細斟酌過的。
可惜的是,反抗軍本來也不是什麽需要用民主投票來決定計劃的組織,否則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基本已經可以拿定主意了。
“奧索維,我說兩句行嘛?”
從壹開始就沒說過壹句話的初邪突然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大家壹起看向她,奧索維笑了。
“如果我說不行妳也壹定會說的吧?”
初邪嘿嘿笑笑,然後伸手從奧索維手裏搶過了那枚全息圖像的控制器。
“要我說的話,其實還有另外壹條線路。”
初邪歪歪扭扭的在全息地圖上開始畫線,她將紅線壹直向反方向延伸到了影族領地的極深處,繞過了橫在面前的宮族領地,連接到了海岸線上。
我楞住了。
“如果把我們這個地方算作是地球上俄羅斯東北部的話,前面那幾個路線呢,是要走到大概中華東南沿海的路程。倘若按我這麽走,看上去很不合理,是要跨越整個俄羅斯、東歐、阿拉伯半島、地中海,壹直走到埃及那麽遠。”
“可是,我們只需要接觸影族就好。那些我們還沒簽訂協議的影族領主,最多也就是多給他們幾滴【光血】就是了。建設據點的數量會變得非常多,花費的時間也不少,但我們又有什麽要著急的呢?這條線路非常穩定,而且也不需要太擔心裏奧雷特將來的領土變更對我們造成影響,畢竟影族很厲害,另壹側也是不喜歡爭鬥的骸族。”
大家都是壹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很顯然,都已經被初邪這個劍走偏鋒的提議吸引了註意力。
可是我卻感到了壹絲憤怒。
這些早已經經過奧索維深思熟慮過的選擇是非常成熟的,他不可能沒考慮過初邪提出來的這條線路。而這條線路沒出現在他提議中就只是意味著壹件事,這條道路所需要的時間成本、建設成本與另外幾條路的風險成本相比,實在是太高了,完全不值得拿出來比較。
所以初邪把這句話說出來,就帶上了奇怪的味道。
難道她就只是故意想要找我麻煩?或者說,她要阻撓反抗軍向噬族的方向前進?
奧索維看了看她,然後收起了立刻反駁的想法,似乎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破壞初邪的某些打算。
“這樣吧,大家仔細考慮考慮今天所說的事情,每個人提交壹個報告,明天會議繼續。”
房間裏的人全都站起身來,然後向外面走去。我推開椅子,看著初邪。女孩沒有看我,而是在和奧索維說著什麽。
我倚在門口的墻上,等著她出來。可是在幾分鐘以後,奧索維壹個人走了出來,我從他身旁的門縫向裏面看了壹眼,那家夥竟然不見了。
“找初邪?”
奧索維看我探頭,便問道。
我點了點頭。
“她犯神經,跳窗跑了。”
奧索維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容,“還不讓我告訴妳。”
我瞠目結舌,那家夥為了避開我竟然能做出這種像小屁孩壹樣的事情,真是狠狠打擊了我壹下子。不過與此同時,我卻又忍不住想笑。
“往哪邊跑了?”
奧索維樂呵呵的給我指了壹個方向,我提升能量就往那邊沖了過去。
我從走廊裏跑到外面,然後升到空中向四周掃視。遠遠的街道另壹頭,我看到了初邪的小小背影。
“初邪!”
我在飛過去的時候叫著她的名字。
那該死的女人連頭都沒有回,壹聽到我的聲音就用能量跳躍向黑城北面的廢墟部分開始逃竄。我氣的耳朵冒煙,加速追了過去。
很快,周圍就沒有了人。初邪不再逃跑,我也從空中降了下去。
“妳跑什麽?”
我咄咄逼人的質問。
“妳追什麽!”
她咄咄逼人的反問。
想不到事隔這麽長時間的見面,第壹句話竟然是這麽讓人哭笑不得。
我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麽長時間沒見,幹嘛躲我?”
女孩斜著眼看著別的地方,抄著手沒有理我。
“說話!”
初邪皺起眉頭,“妳幹嘛對我大呼小叫的!我欠妳的啊?”
她壹句話噎的我喉頭壹哽,那冷淡生硬的表情不斷將我從她身邊推開。
“妳……最近怎麽樣?”
我努力舒緩著語氣問她。
我聽到初邪鼻子裏發出了壹個冷哼,“好的很,妳不都看到了嗎?”
是啊。反抗軍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實行著,還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從會議上她的表情看,這家夥還是蠻開心的。可是,她這種態度,實在是讓我生氣。
“對了,微涼呢?我想她了,妳讓她來找我。”
女孩又說。
我卻楞了壹下。微涼發生的事情,我和沙倫沒有在報告中提及,她壹個人離開暗面逃回神都的事情初邪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
“她……在之前的戰役裏……被宮族輪暴,身心都受到了極大傷害……趁我不註意,壹個人跑回神都了。”
初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在微微發抖。
“妳……怎麽不早告訴我……”
“我找得到妳麽?”
我無奈的說。
我和她都沈默了下來。微涼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朋友,在這種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初邪……”
我收拾心情重新開口,“今天妳為什麽不支持我的提案?”
女孩擡起頭來看我,“這還用問麽?妳壹心壹意要往噬族跑,我當然不能放妳。”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高興是因為這家夥對我的某些感情並沒有消失,生氣的是她違背了我們當初的承諾。
“那妳為什麽要躲著我?”
“我要看妳的答案,在那之前不想見妳。今天我已經得到妳的答案了,所以要繼續等妳改變。”
“什麽答案?”
“妳不用操心。”
初邪生硬的說。
“好,我不問。但是我們從壹開始就說好的,妳幫我去噬族,我為妳在這裏戰鬥。問心無愧,我已經非常用心了,出生入死了這麽多次,給了妳想要的勝利。妳是不是也要有點誠意!”
我的聲音忍不住提升了壹個檔次。
“我就是討厭妳這壹點!”
初邪惡狠狠的說。
“什麽啊?”
我不明所以的皺著眉頭,看著她兇巴巴的表情。
“妳本來就沒辦法!只能靠我們!別說的那麽好聽!難道我要讓整個反抗軍因為妳壹個人的念頭妥協?妳要有本事,自己去噬族啊,賴在我這裏幹什麽!我可沒有硬逼著妳給我幫忙!我給妳光血讓妳來暗面,妳當然要回報壹下!”
“好!”
我的怒氣終於爆發了,“那我退出!妳以為我離了妳們就真的沒辦法到想去的地方!”
“妳以為我攔不住妳!”
初邪像憤怒的小兔子壹樣跳起來。
“妳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初邪怒吼壹聲,身邊湧出了壹大股魔力。葬敵法球從魔力雲之中竄了出來,在空中尖嘯著畫了壹個大大的圓形軌跡,沖我毫不留情的撲了過來。
我爆出了能量,從身體裏瘋狂竄出來的能量形成了風暴,阻止了葬敵法球的第壹波沖擊。贖魂裝甲的骨枝爭先恐後的將我的身體纏繞了起來,不留縫隙。
初邪用手掌對向葬敵法球,開始念咒。我非常清楚根本就不能給她這個機會,否則自己真的會被接連不斷的法式給玩死。
不計其數的骨矛如同暴雨壹樣向初邪射了過去。初邪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施法,揮手將葬敵法球轉換成了防禦模式。法球旋風壹樣迎上了骨矛將它們炸碎,大片大片蒼白的骨頭碎片被濺射的漫天都是。
初邪蹲下身開始在地上畫陣,而我已經向她沖了過去。
“蠢死了!”
初邪對我大叫,然後葬敵法球就直接向我砸了過來。
這是初邪最拿手的作戰方式,遠程攻擊無法突破葬敵法球的防禦圈,想要過去阻止她畫陣又會被葬敵法球砸的到處亂飛。這種情況下,她完成法陣的概率幾乎高達百分之百,在那之後根本沒幾個人能夠再擋得住她。
黑紫色的葬敵法球如同炮彈壹樣竄到了我面前。我不是沒有嘗過它的力量,在紅松城和毒煙戰鬥的時候,初邪只是輕輕用它撞了我壹下,我就斷了三根肋骨。
所以,我也用了很長時間來思考怎麽對付這東西。
我擡起雙手,正對著法球沖過來的方向。大量的骨枝從我的雙臂向外湧出,編制出了壹個螺旋形的東西。
就算我召喚出最堅硬的骨盾擋下了沖擊,自己也肯定會被打飛。正面的防禦就是初邪想要的,我不能給她那個機會。
這個螺旋形的骨籠是我花費了大量精力鍛煉才學會凝聚的壹種自定義骨器,閑暇時候的準備終於算是在實戰中派上了用場。
傾斜的螺旋入口以壹個很小的角度去接葬敵法球,可是由於動作生疏,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螺旋在瞬間就被法球給砸了個粉碎。
我本身也被發球給帶出了好幾米遠,手臂被震得酸麻難忍,用了足足十秒鐘才穩定住雙手的顫抖。
葬敵法球像鬼影壹樣繞了個圈,再次向我沖了過來。我咬住牙再次重復了剛才做到的事情,然後又壹次失敗了。
初邪的法陣正在以極高的速度完成著,我的機會正在迅速減少。
我沈下心來,拋卻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在法球第三次撞過來的時候做了最後壹個螺旋骨龍。
最前端的螺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斷裂聲,但這壹次的接觸角度終於沒有讓螺旋滑道破碎。我飛快的向後退卻,編織出更多的螺旋。葬敵法球在骨籠之中嗡鳴的旋轉著,仿佛在下壹秒就會將禁錮自己的牢籠撕個粉碎。
可惜這種螺旋形的結構根本沒辦法讓它發力,壹圈壹圈的滑動軌道卸開了法球施加給框架的力道,壹點壹滴的減緩著它的速度。
這壹系列的動作被我像奇跡壹樣流暢的完成了下來,我用骨籠引導著葬敵法球將它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轟出了壹個半米深的大坑。在下壹瞬間,我用十多層最高級的小型骨牢層層疊疊的將它死死的在地面罩了起來。
沒有加速空間的葬敵法球無奈的在裏面像小動物壹樣發出了嗡嗡的聲音,沒有能夠掙脫出來。
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我用最快的速度撲向了初邪。
女孩目瞪口呆的試著控制葬敵法球回防,可是卻無濟於事。兩秒鐘之後,我狠狠的撞到了她身上,卡住初邪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用神宮對準了她的喉嚨。
“咳咳咳咳!”
女孩被砸倒在地上的時候不受控制的大聲咳嗽起來。
剛才的瞬間能量加速讓我自己也是頭暈目眩,身體被壓力緊繃的喘不過氣來。
“怎麽……怎麽樣!我說了妳……攔不住我!”
女孩躺在地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沒有能夠接受自己的失敗。
我針對她的作戰方式研究了很久,不死之戒的骨器能力也被我發揮到了極致,所以我勝了,在幾乎沒有什麽損傷的情況下,徹徹底底的擊敗了這個不可壹世的家夥。
這家夥輕敵了,如果她把我看作是威脅很大的對手,不可能只用葬敵法球作為防禦。在開始的那段時間裏,她有充分的時間為自己施展高級防禦類型的法術,可是她沒有那麽做。
這是壹場不可復制的勝利,因為我知道,自己對她來說已經不是壹個可以小看的對手了。
女孩喘著氣,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眼睛裏閃動著極度復雜的神情。認命、不甘、驚疑、惱火、迷惘……甚至還有壹點點很難讀出來的崇拜。
而我,感到了無比的興奮和振奮,因為我似乎征服了壹個本以為永遠也征服不了的家夥。
“我……攔不住妳……”
她小聲說。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貪婪的欣賞著讓我思念的美麗色彩。
“可是妳就不能相信我麽……”
她的眼睛裏開始泛出水光,這讓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相信妳什麽?”
“不是說壹年的麽!我又不會真的攔妳去見她!再多給我壹點時間不行嘛!”
在我的刀尖之下,初邪竟然開始抹眼淚。
“本來以為妳會想我,以為妳會拒絕帶隊跟著我壹起戰鬥!我蠢死了!還以為能把妳騙到手!”
她壹點也不蠢,因為她早就做到了。
“是妳自己讓我去帶隊的!我也不想讓妳失望啊!”
我說道,手裏的刀垂了下去。
“妳怎麽那麽老實!我讓妳去妳就去啊!”
“廢話!”
“妳這個低智商低情商的笨豬!”
我騎在她身上,她躺在我身下,兩個人像孩子壹樣開始吵嘴。被我擊敗的初邪似乎丟掉了所有身為頂級法師的面子,壹點大度和優雅都沒了。
互相對罵了半天,她開始胡亂用拳頭狠狠打我的臉和胸口,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捉住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用力吻在她的雙唇上。
女孩纖細的手指主動和我交叉在了壹起,她緊緊抓著我的手,那麽用力。
重新品嘗到初邪香滑的小舌,我突然感覺非常非常滿足。她閉上眼睛,鼻息濃重,舌頭和我糾纏在壹起,偶爾用舌尖輕輕點著我的嘴唇。
我松開她的手,她立刻就摟住了我的脖子。我向下探去,撫摸著她裙子下面光滑溫潤的大腿。熱烈的吻著對方,我們兩個都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唇舌分離,女孩嘴角拉出壹條銀線和我連在壹起,顯得異常嫵媚。
“妳壓的我喘不過氣……後背好痛……”
她呢喃著。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站起身,把她拉了起來。
“把我的法球還給我~”初邪壹邊拍打身上的塵土壹邊嗔道。
我消泯了骨牢,葬敵法球呼的壹聲飛了出來。初邪將它收回到能量洞裏,然後看著我。
“這次只是妳運氣好而已……”
她嘟囔著,“下次妳要是惹火我,絕對不會像這回這麽放過妳!”
她說的沒錯,我這次的勝利的確有取巧的成份。不過在已經成功捕獲了壹次葬敵法球之後,我已經有了經驗。除非她從壹開始就采用新戰略,否則還是會被我吃的死死的。
我想去攬她的腰,她卻向後開始躲閃。
“妳幹嘛?”
她警覺的看著我。
“戰敗了就要付出代價。”
我笑著看她,血液有些發熱。
初邪搖了搖頭,“我不想和妳玩下去了,貪狼,所以之前才壹直努力不讓自己見妳。我說過,妳壹心想去找那個女人,我沒意見。但是如果妳不能正視我的存在,肯定我在妳那裏的位置,我就不能面對妳,妳明不明白?”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所以我想給妳時間找出來答案,妳要快點做決定……我已經……快要無法忍受了……”
初邪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種神情,我無從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或者演戲,可是我並沒有懷疑她。
當我開口的時候,語言這種東西就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分別以後壹直都很想念妳,很嫉妒,嫉妒壹切可以呆在妳身邊的人。我壹定要去履行和阿紗嘉之間的約定,那是絕對不可以違背的事情。但是同樣的,妳,我也想要。”
聽到我的剖白之後,我本來以為初邪會感動,結果那家夥卻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贏啦!終於贏了!”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就撲了過來,壹雙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將自己整個掛在了我身上。
“早就說過!壹定會讓妳喜歡上我!”
她在我耳邊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不喜歡妳,愛慕妳的男人可以組成另外壹個反抗軍。”
我笑道。
“只要妳喜歡我就夠了!嘿嘿嘿!”
女孩嘀鈴鈴的笑著,蹭著我的臉,可是我卻試到臉上被粘上了濕濕東西。
我輕輕用手揉著她薄薄的後背,吸取著她給我的暖意,那是我非常想要的東西,也是壹直在尋找的某種可以抓住的真實。
我和初邪之間終於建立起了不可替代的橋梁,但是我們所沒意識到的是,這將是壹段匱乏信賴的戀情。這座橋梁所缺失的重要部分,在不久的將來把我和初邪都丟到了並非屬於這個暗面的深淵之中。
不過現在的我們都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幸福感,重新擁抱著對方的感覺就好像做夢壹樣。回憶起初邪拼上性命從毒煙手裏救下我的那個場景,魔力風暴之中的那個吻,也許我就是從那個時候再也無法忘懷這個女人的吧。
失去感官之後她對我的依賴,大概就是命運決意要把我們連接在壹起的昭示。
當那種羈絆被編織成網之後,我們兩個都已經再劫難逃。
“我們走。”
初邪和我抱了壹會兒之後說道。
“去哪?”
我用空洞的聲音問道,意識還沒有從失而復得的滿足感之中回過神來。
“我那裏!”
“好!”
兩個不知廉恥的家夥在反抗軍的成員過來查看剛才的能量波動之前,牽著對方的手,風壹樣從這個地方加速逃掉了。
我們用能量加速穿過走廊的時候引得人人側目,不過我不在乎,初邪似乎也是壹樣。
房門在身後被重重的關上,初邪翹著腳咬著我的嘴唇,壹雙小手胡亂撕扯著我的腰帶。我把神宮扔在地上,脫掉女孩的短外套,狠狠的把她裏面那身連衣裙撕成了兩半。
耳邊只剩下女孩急促的呼吸,還有沸騰的血液在自己血管亂竄的聲音。
粉紅色的內衣,而且還是低胸的半杯款式,我還真沒料到她會穿這麽嫵媚的顏色。
“看傻啦?哈哈!”
初邪臉紅通通的,嬌媚的瞥了我壹眼。
“因為穿的很大膽啊。”
“嗯……心想萬壹今天見妳以後會有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才穿的呢~ 永遠不能小看我們女人的第六感~ 嘿嘿!”
我用手占領她豐潤的乳房,輕輕的揉捏那團柔軟,然後吻初邪的眼睛。女孩任我的手肆虐,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對不起。”
我突然對她說。
初邪連忙睜開眼睛,露出了不安的神情,“怎麽了?”
我撥弄了壹下她的唇角,“壹會兒,可能會忍不住很粗暴,所以事先道個歉。”
女孩楞了壹下,氣的錘了我壹下,“還以為妳要說什麽反悔的話呢!嚇死我了!”
然後連她的脖子都泛出了羞怯的粉紅色,“盡管來就是了……我呢,都可以啦……”
初邪眼睛裏那種含嬌待放的情欲狠狠挑逗著我的神經,我壹把將她抱了起來,她咯咯笑著任我扔到了床上,然後伸出壹只腳丫頂在了我鼓的高高的褲子上。
雪白的腳趾扭動起來,隔著褲子挑逗著被禁錮的巨物。
“這東西忍不住了的樣子,嘿嘿嘿!”
女孩嬌笑。
“某人也忍不住了的樣子啊。”
我看著她內褲上濡濕的壹小片痕跡調笑道。
初邪雖然灑脫,但是那個樣子還是讓她自己有些難為情,不禁用手去遮。
我伸手去撥她的手,她用腳頂著我的下身不讓我過來,壹副壞壞的樣子。
“餵!”
初邪突然叫。
我疑惑的看她,“怎麽啦?”
“如果我主動……給妳……服務的話,妳會不會覺得我很難看……很賤?”
女孩的表情很坦誠,不過那掩飾不了她這句話裏的小心翼翼。這家夥真是太獨特了,這樣子毫不造作的說出擔心的話,全世界大概沒有幾個女人會做出來吧。
“葬敵初邪也會擔心這種事?我還從來沒見過妳這麽沒自信的樣子。”
我認真的說。
初邪用手指點了點嘴唇,“嗯,說的也是啊。”
面對喜歡的人,沒有女孩會不在意自己在對方心裏的樣子。她自然是不需要擔心那些事情,因為對我來說這家夥永遠都閃爍著奇異而高貴的色彩。
兩句話說完,女孩就靠了過來,伸手脫下了我的褲子,聳立的肉棒直戳她的乳肉。初邪把目光放在我的臉上,然後輕輕用舌頭舔舐著我的胸口。火熱的肉棒緊貼她緊繃著的光滑小腹,那觸感美妙極了。
“唔……這樣……會舒服麽……”
女孩壹邊服務著我的胸口,壹邊擡頭望著我。
以往她只會壹副大小姐的樣子要我給她用舌頭服務,這還是初邪破天荒第壹次給我做這種事情。心裏面的征服感遠遠要勝於生理上的那壹絲絲酥麻。
我按著她的頭,想讓她的櫻唇去吻我最堅硬的部位,可是她仍然很排斥的樣子。
“不要!”
她打開我的手,嗔了我壹眼。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我也並不想強迫她。後來初邪慢慢接受口交之後我才知道,當初我強暴她,逼她給我用嘴的事情其實對她傷害不小,現在心裏還是有壹點陰影。
柔軟濕滑的舌頭舔遍了我的身體,就好像壹只小貓在清理伴侶的身體壹樣。
與此同時,我的手指也不斷地在玩弄她的蓓蕾,她的那裏也已經挺了起來,壹雙豐饒的山丘被我揉的浸出了粉紅色。
我捧住她的屁股,手指肚在她的細縫之內滑動著,磨出壹股又壹股淫蕩的水澤,直到她喘不過氣,再也沒力氣給我舔身為止。
“來要我吧……”
女孩輕輕說,臉上的狡黠早已不見了,只剩下了嬌艷而清澈的羞澀,那是初邪難得壹見的珍貴表情。
“這可不像妳。以前要是想要的話,早就坐上來了,不是麽?”
我壹邊舔她的耳垂壹邊說。
“這次……是正式的第壹次嘛……要妳來……”
她話語之中飽滿的期待和戀意幾乎要溢出來壹樣。
我楞楞的看了她壹會兒,然後抓住她的胳膊將初邪整個翻了過來壓倒。
“妳要幹嘛!”
女孩本能的產生了什麽不好的預感,她趴在床上,支起身回頭看我。
“既然正式第壹次,那提前進行壹下保留項目也比較貼題。”
我壞笑著說。
“什麽嘛?啊……妳要進來就快點兒啊……嗚嗚……別用那裏磨……”
肉棒在初邪的穴口攪動了壹會兒,弄的女孩嬌啼不已。幾秒鐘之後,沾飽了濕滑液體的龜頭頂在了壹處禁閉的入口前。
“妳妳妳……變態……”
初邪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麽了,她緊張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放松……不然會痛……”
“妳還在乎我會不會痛的嘛!”
女孩哆哆索索的罵道。
“在乎。不過妳的每壹個地方,我都想要。”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
初邪失神的看了我壹會兒,然後臉上的負面表情融化成了妥協。
“說不過妳啦!可是……不想這個姿勢……”
女孩壹邊說,壹邊掙紮著重新面對過我來,然後羞恥的分開雙腿擡起了自己的屁股,壹副任我采摘的模樣,臉紅的滴血,側過臉不好意思看我。
“正面的話,那麽做會更痛。”
我皺著眉頭勸她。
“不行!就要正面這樣!”
她拗道。
“為什麽?”
“因為……要抱妳……”
心裏面充滿了愛意,我吻她,然後開始向那粉紅色的肛口發動了進攻。
初邪的雙腿幾乎被我扛到了肩上,她門戶大開,努力想要配合我。可是身體的緊張並不是這樣就能消泯的,緊致的肛門壹丁點放松的壹絲都沒有。龜頭在強行突破的時候,初邪痛得忍不住哼叫了起來。
“呃啊……呃啊……慢點……嗚嗚嗚……”
“還沒進去呢……好緊……放松下……”
“嗚嗚……人家痛……嗚嗚嗚……”
連續幾次挺動都被她小穴流到股溝處的愛液滑到了旁邊,有幾次還不小心滑倒了她的花蕊裏面,戳得她又痛又酥。被情欲激發的我動作越來越粗暴,龜頭終於在暴亂的沖撞中擠進去了壹點,初邪痛得哭起來。
“嗚嗚嗚嗚……死變態!痛死我了……嗚嗚嗚……非要弄人家後面!嗚嗚嗚!”
初邪咬著嘴唇,壹邊擦眼淚壹邊拿拳頭砸我。
我吸了兩口氣,忍著擦痛,終於將龜頭全部頂了進去。高貴的初邪小姐現在只能淚流滿面,高舉著雙腿撅起屁股,任憑自己最羞恥的排泄部位和男人的陽具嚴絲密合的連接在壹起。這幅景象讓我的下身幾乎大了壹圈。
“好……好了吧……呃呃呃……拔出去……吧……”
初邪以為我結束了,哀求道。
“才剛開始啊。”
我說。
“不可能!我都快死掉了!妳……啊啊啊啊啊!”
我將整根陽具向裏面繼續插去,女孩立刻發出了淒鳴。
“啊啊啊!痛!痛!求妳了!別弄了!要裂開了!啊啊!”
的確,粗大的肉棒已經撕破了女孩的肛門,而且傷口不淺。血從她的腿縫流到屁股上,證明著她最後壹片處女地也被我給褻瀆了。
緊暖的腸道熱情的包裹著侵入到裏面的肉棒,讓我欲罷不能的抽動起來。初邪痛得死去活來,不斷哭叫,手指壹個勁兒的抓著床單,有幾次痛得特別厲害之時,我甚至看到她的魔力不受控制的從手指間往外湧出來。
“嗚嗚嗚嗚!被妳欺負死了!壞人!啊啊啊!我……我……啊啊!信不信我……嗚嗚嗚!”
慢慢的,劇痛麻木了。被我沖的前後聳動的女孩叫的不再那麽淒慘,相反的,還沒有臨幸的那條細縫湧出了更多的淫水。
“說不定後面是妳最敏感的地方哦,妳看水流的這麽多……”
我壹邊用力撞擊著初邪的屁股壹邊逗她。
“啊!啊!妳放……啊!放屁!啊啊!”
女孩氣急敗壞的罵道,聲音卻是藕斷絲連的嬌媚。
我吸著她的乳尖,讓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好聽。初邪的腰開始扭動,手也下意識的去捂小腹。
“啊……要不……妳……哦啊……妳用手指吧……唔……前面……好想要……”
看著女孩可憐兮兮的哀求樣子,我有些不忍再壹個人享受。已經奪走了她最後的貞潔,我其實也並不是非要在她的後庭從壹而終。
肉棒帶著肛血被拔了出來,女孩的身體壹松,然後接著就是壹聲尖叫,因為我已經連根將下身入侵到了她饑渴的小腹裏。
龜頭像錘子壹樣撞在她的子宮口,初邪那積攢了多時的快感立刻爆發了。子宮壹陣抽動,陰道也痙攣起來,大片大片的陰精噗噗的射在龜頭之上,激的我後背發麻。
“啊啊啊!去了!哦哦!妳壞死了!人家要泄死了……好酸……”
女孩精疲力盡的癱在床上,身上的汗水和淫液已經浸濕了壹大片床單。她無力的用心滿意足的眼神看著我,媚的如水。
“……弄死……人家了……嗚嗚……妳還沒……到啊……”
初邪斷斷續續的埋怨著。
我摟她到懷裏,將初邪整個抱住,開始正式的發泄式沖刺。
再次的沖擊,插的初邪緊緊抱住了我的後背。她沒有我高,所以當我們緊緊抱在壹起的時候他的腦袋只能貼住我的胸口。
她悶哼著,苦苦承受我最後的發泄。
“受不了麽?”
我忍不住問她。
初邪閉著眼搖了搖頭,咬著嘴唇,向前挺了壹下腰示意我繼續。
我伏起身,去尋找她的嘴唇。初邪軟綿綿的小舌已經沒有什麽氣力了,她只能由著我侵犯自己的口腔。下身激烈的沖撞讓她喪失了抵抗能力,綿羊壹般任由貪狼吞噬。
暴烈的最後十幾次沖擊,終於有壹次讓我再次插到了初邪的子宮裏面。緊致的小穴口、柔密的穴道,緊咬的宮口,享受著三重服侍的肉棒終於在初邪體內洶湧的噴發了起來。
軟綿綿的初邪突然渾身壹繃,她連忙吐出我的舌頭,壹個勁兒的推我。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拔出來!不能……啊啊……不能射在裏面!”
可是她的乞求已經太遲了,而我也失去了判斷她說話內容的神智,高潮的強烈快感已經占領了整個腦海。
初邪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啊啊啊!這樣射到裏面……會……呃呃呃……會懷孕的……唔唔唔……我今天……是……啊啊……是……危險期……呃呃呃……”
我像著了魔壹樣,只是把她整個箍緊在懷裏,肉棒兇惡的跳動著,強奸著女孩最嬌貴的子宮,將大鼓大鼓濃稠的精液射的她肚子幾乎爆掉。
自己的掙紮既然已經變得無濟於事,子宮被沖擊的快感很快就摧毀了初邪的理智。她無可奈何的在潮水壹樣襲來的子宮高潮之中慢慢昏厥了過去。
當初邪醒來之後,我的肉棒也再次復蘇。我們放蕩的做了壹次又壹次,用了所有可以想到的姿勢,似乎想要彌補欲求不足的半年壹樣。女孩羸弱的身體被我折騰的越來越虛弱,當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在她身體裏下種的時候,她也自暴自棄的不再反抗了。
瘋狂縱欲了壹整天,以至於這家夥差點沒辦法再出席第二天的會議。
早晨醒來的時候,我仔細感覺了壹下懷裏面的溫潤。初邪仍然躺在我的懷裏,昨天的壹幕幕也並不是夢境,我長舒了壹口氣。
細長的雙腿親昵的和我糾纏在壹起,小手無力的垂在我的腰上,柔軟的胸部貼著我的胸膛。初邪呼呼睡著,頭發淩亂的粘在臉頰上,淚痕、汗漬和口水把她的小臉弄的亂七八糟,卻又可愛極了。這種懷抱著心愛女孩醒來的時光我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擁有的。
我把手指插到她的發隙之間,她幾乎在同壹時間就醒了過來。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了壹點光澤,初邪笑嘻嘻的向我索吻。
只吻了壹會兒,她就縮了回去。
“妳臭烘烘的!哈哈哈!”
壹整天的激情在我們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初邪嬌嫩的部位紅腫的可怕,幹涸的精液與淫水將她下身塗抹的亂七八糟。股溝裏沾著血跡,身上也有我留下的精斑。
“昨天妳弄死我了……”
女孩埋怨道。
“妳不是壹副很爽的樣子麽?”
“是啊,可是今天累的都不想動彈了……哼!”
“會議不去了?”
“怎麽可能不去,唉!”
女孩掙紮的爬起來,揉著險些抽筋的腿,壹臉苦相。
“以後真不能讓妳憋那麽久,不然絕對會被妳搞死的……還射在我裏面,懷孕的話妳能負責啊!”
“不是說找到真實的自己以後才能……優森不也是……”
我疑道。
“這裏已經是真實的世界了啊!妳忘了!優森是蓮恩在神都裏面生的!不代表在暗面做這種事不會懷孕啊!完了完了!我們這兒也沒有避孕藥啊!”
初邪淩亂的叫道。
“可是妳見過有誰在暗面生孩子麽?”
初邪踟躕了,“額……那倒沒聽說過……”
“那就是了,哪個據點沒有妓女。保護措施再好也不可能壹個意外都沒有,這說明暗面仍然有我們不知道的規則。”
我這樣安慰道。
初邪的神經倒也沒那麽纖細,隨之就釋然了。她賴在我身上讓我抱她去洗澡,我樂呵呵的照做了。當我們兩個相對而坐,浸泡在同壹個浴缸裏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了第壹次相遇的情形。
女孩哼著沒有調子的歌,慢悠悠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我坐在熱騰騰的水氣裏看著她,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現實。
“妳會盤頭發麽?幫我弄壹下。”
女孩突然說。
“我怎麽可能會那種事情。”
“我教妳!”
女孩說著就湊了過來,然後手把手的給我做了示範。那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所以我很快就給她盤好了頭發。
光滑纖細的脖頸和肩膀露出在我我面前,我輕輕的把手放上去,然後把她摟在懷裏。初邪很配合的把自己擠在我的懷裏,很舒服的倚著我。
“妳準備怎麽辦?”
她輕輕問。
“什麽怎麽辦?”
“我想知道,如果妳的阿紗嘉執意要獨占妳的話,妳會不會扔掉我。”
這不是壹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我既然選擇占有初邪,就壹定會讓阿紗嘉陷入壹個矛盾的境地,我當初也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在向初邪伸手之前踟躕了很久很久。
“她很不懂事,所以我希望能夠讓她理解。”
吃掉衷心之人,就可以獲得無窮的力量……這是阿紗嘉曾經告訴我的。我許諾要幫她坐上噬之女王的位置,和她簽訂契約,可是卻沒有訴說過自己的愛意。
壹個男人絕對不會希望看到自己所在意的女孩傷心,可是我現在做的事情很可能會讓阿紗嘉悲哀欲絕,也許我真的是壹個混蛋。
然而必須承認的是,在我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將我拋下的是她。並不是說我因為這件事情而怪她,畢竟那時候我因為Fey的逝去而爆發出了如此強烈的情感,而她卻急需我對她感情的證明。無法堅強的她離開了,可我只是壹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我也有需要的東西。
在不知不覺中,是初邪填補了阿紗嘉留下的空白。我沒辦法拒絕那種溫暖,也沒辦法斬斷壹次次拯救我的羈絆。
如果非要分辨對錯,那麽錯的是我。我沒有忍住對溫柔與愛戀的渴求,這看起來也許很薄情,我無法反駁。
“如果她理解不了呢?如果她必須讓妳在我和她之間選壹個,妳會怎麽選?”
初邪飄渺的聲音繼續響起來。
“也許她不會逼迫我做那種選擇。”
“也許會。”
初邪說的沒錯,我必須自己有所決斷,才能在這種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挺起胸膛。
“我和妳說過,我運氣很好。”
初邪打斷我的思路,“我看中的東西,壹定會落到我的手裏,就像妳壹樣。開始的時候非常忐忑,不知道妳到底會不會像我所經歷過所有的事情壹樣如我所願,不過現在答案已經揭曉啦。我想說的是,她是不可能從我這裏把妳搶走的。所以就算她逼妳二選壹,只要我咬住不放,走的那個壹定會是她而不是我。”
聽著初邪的奇怪理論,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妳這個理論不成立。”
“為什麽啊?”
“妳曾經那麽仰慕燃墟,我是知道的。可是他並沒有如妳所願成為妳的東西,不是麽?”
我帶著壹點點異樣的情緒問道。
“我憧憬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的確,那件事情並沒有如我所願,可是命運給了我更好的回報。如果不是那樣,我怎麽會得到妳呢?哈哈哈!”
女孩咯咯笑著,抱著我的胳膊,仰過臉看我。
“那麽……也許妳放棄我的話……妳壹樣能得到更……”
我還沒說完,初邪就轉過身用力吻了上來。她和我的舌尖輕觸,沒有旖旎的糾纏也沒有口涎的交換,這是壹個甜蜜的吻。
“命運對我有壹個規則,它只會以我無法想象的方式給予我恩賜。所以,放心吧……到手的東西,我不會放的。”
“希望至少這個時候妳說的不是謊話。”
我笑道。
“嗯,我沒有說謊。”
“我會相信的。”
我和女孩靠在壹起,體味著她珍貴的存在,心裏平靜的像是黑城外的那池湖水。
“答應我壹件事。”
我突然說。
“什麽事啊?”
“不許妳再和小魚做了。”
“哈哈哈!為什麽啊?說來聽聽。”
初邪挑這眉毛,興致勃勃的問著她應該很容易就猜到答案的問題。
“妳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許任何人再碰妳,女人也不行。”
我捏著她的下巴說。
“嗯!那如果妳滿足不了我怎麽辦啊?”
女孩壞笑道。
“那我就好好滿足妳壹下。”
我捉住她的胳膊,手向她下面伸去。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不要!”
初邪嚇的連連掙紮,浴盆裏的水被她弄的鋪灑了壹地。她的驚慌失措完全不是裝的,畢竟昨天被我折騰成了那個樣子,壹晚上可緩不過來。
我也只是故意嚇唬她,不可能再忍心粗暴的欺負她。初邪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每每想到這裏,巨大的滿足感就會填滿胸膛。
“妳看,不是我滿足不了妳,而是妳也許滿足不了我啊。”
初邪撅著嘴,惡狠狠的用手捏我的臉,“所以才沒有逼妳在我和阿紗嘉之間二選壹啊!可是說好,就她壹個了哦,妳要是再找別的女人,我切了妳!”
“那她為什麽就沒事?”
“因為我男人所承諾約定的事情,絕對不許食言。”
我只覺得初邪身上傳來了壹陣清爽的帥氣,她這種絕無僅有的魅力,讓我無法自拔。
我和她壹起進到會議大廳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她離我遠去,坐到了房間的盡頭,而我則坐在了昨天的座位上。
因為我沒有交報告的緣故,奧索維皺著眉頭說了我兩句。其他隊長的話,他可以扣傭金,可我並不是因為拿了傭金而坐在這裏的,所以他拿我壹點辦法都沒有。
壹坐到椅子上,我的眼皮就開始打架,初邪也是壹樣,畢竟昨天的運動太過激烈了壹些。整場會議其他人說的話我和她都壹點兒沒有聽進去,只是隔的遠遠的壹個勁兒的對望,然後忍不住像傻子似的偷偷看著對方笑。
後來,那家夥幹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我比她好壹點兒,不過也坐在椅子上迷糊過去好幾次,頭壹個勁兒的往胸前耷拉下去。
“貪狼!”
奧索維忍不住叫道。
我渾身壹個哆嗦,感覺就像回到了學生時代的課堂。偷睡的我被老師點了名,如此熟悉的感覺。
“怎麽了?”
“別點頭了!”
旁邊的其他隊長哈哈大笑起來,我自嘲的揉了揉頭發,“不好意思,困的要命。”
“妳昨天晚上幹什麽了?去召妓了?”
旁邊坐著的那個隊長笑著打趣我。
他話音剛落,壹個熟悉的咖啡杯就砰的壹聲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砸了個粉碎。
他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翻下去,那個杯子差點兒打破他的腦袋。
大家都向杯子的主人看去,初邪正瞪著說話的那個家夥。
“怎、怎麽了?”
那家夥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大家的關系都非常熟,說是上下級,其實更像是朋友。可是很少有人見到初邪露出那種小狼壹樣的表情。
“妳嘴臭!”
女孩罵了壹句,然後坐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然後不少人似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們都不是傻子,能成為隊長的家夥肯定不會是笨蛋,初邪的意思很容易就能猜得到。
可是我卻相當驚訝,完全沒料到初邪會這麽坦然的暴露我們兩個人的關系。
也許是當初和Fey的地下戀情讓我產生了思維上額慣性吧,原以為初邪也會期望那樣的關系。
我錯了,初邪不是Fey,她從壹開始也沒覺得這是什麽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
初邪和壹個支援部隊隊長上了床,這件事情估計很快就會傳遍所有反抗軍的地盤吧,我暗自想道。
在有了這種八卦新聞以後,我明顯感覺在座的隊長都壹副再也沒辦法把精力集中到會議上了,這群混蛋……
壹想到自己會變成近期各大酒館裏的談資,心裏就覺得別扭,可是又有壹點得意。男人啊,真是無可救藥的動物,我暗暗罵自己。
“妳昨天提的那條線路,大家覺得可行性還是不錯的,只是財政上面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我們可以試試申請新的註資,雖然可能性不大。”
奧索維對初邪說。
“哦,還是算了吧,我又覺得那條線路不太好了。我們還是從噬族領地裏面直接過去吧。”
初邪輕描淡細的說。
所有人都是壹副吃了蒼蠅的樣子。明明是妳昨天跳出來否定了現有的所有意見,可現在又……
我看著他們的表情,強忍著沒有露出笑容。
“為什麽?昨天不是說的挺有道理的麽?今天為什麽改主意了?”
奧索維皺著眉頭問。
“我高興。”
如果是剛剛認識這家夥的人,聽到這句話八成會拍著桌子罵她目中無人。可是在座的隊長們並不是沒有見過初邪犯渾,只是以前沒有這麽嚴重罷了。
本來最後的決議也要奧索維和初邪兩個人來定,其他人只是在幫著尋找思路和計劃的漏洞而已,所以大家幹脆也不多想了,饒有興致的看著初邪和奧索維演對手戲。
奧索維壹點兒不高興的樣子都沒有,這種修養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這樣的話,和噬族談判的事情怎麽辦?”
“那不是什麽問題,到時候我來處理就行。妳先把心族搞定比什麽都強。”
兩個人在初邪胡攪蠻纏的氣氛中竟然好好的把對話進行了下去,我不得不說也許奧索維才是這家夥最佳的男友選擇。
不過我並沒有吃醋,因為那家夥在我面前很少犯渾,這讓我覺得自己對她來說還是很特別的。男人很容易滿足,只要女人表現出壹點特別的優待,我們就會覺得特別受用。
會議到最後已經沒有我們這些隊長插話的必要了,奧索維壹邊逐個將報告捋順,壹邊和初邪談著細節上的操作問題。幾分鐘以後,他們幹脆就發出了讓我們解散的命令。
“貪狼留下!”
初邪在我也打算出去的時候突然說。
幾個隊長還壹臉猥瑣的想要好好拷問我壹下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初邪的命令倒是讓我松了壹口氣,因為我壹點都不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性事,尤其是男人。
“把他留下幹什麽?”
奧索維擡頭看了我壹眼。
“因為他可以幫到忙。”
初邪幹脆利落的說。
“我?我能幫什麽?”
我問。
初邪沒有回答我,而是看著奧索維,“噬族的事情其實很簡單,讓他來搞定就行了。”
“說的很輕松啊,妳打算怎麽搞定?”
奧索維扭頭看我。
我聳了聳肩,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表示那並不是我說的。
“妳傻了啊?妳不是要去噬族找人麽!”
“那又怎麽樣?”
“妳找的那個人是什麽身份?”
初邪無可奈何地問我。
我楞了壹下,然後立刻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多麽的愚蠢。
阿紗嘉·光詠,噬族王女。
如果真的找到她,還需要向噬族貢獻什麽代價來換取通過領地的資格麽?
事情突然壹下子變的簡單的可怕,我忍不住開始暗罵自己僵死的腦筋。
只要能夠和阿紗嘉重逢,不只是建立前進據點的權利,甚至都有可能利用她在噬族的力量保護據點不受任何人的攻擊。接近鏡之海的目標也就只是花費時間便能夠達成的了。
“利用王族的權力……推開所有的阻隔……”
“正是這樣。”
初邪微笑道。
“可是我並不是很清楚裏奧雷特的王族對各大領主擁有多大的幹涉力,能不能真的實現剛才的計劃還不確定。”
“那我們就去確定壹下好了!”
“怎麽確定?”
“去影族的王都!”
裏奧雷特影族王都灰凡恩,駐立在暗面枯火平原的巨大城市。
我曾經去過那裏,第壹次是跟著初邪壹起將【光血】交給掌控著灰凡恩的領主黑無,第二次則是和微涼帶著某種賭氣壹般的冒險念頭跑到這裏來瞎逛。
初邪已經派人回去【神都】找微涼了,不過我覺得找到她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神都】實在是太大了,想要迅速找到壹個人是不太可能的,在找到之前很可能微涼都已經自己回來了。
黑無是影族最強大的壹位領主,所以他才能夠作為王城的守衛進駐在都城裏面。反抗軍有的時候會出於方便的原因和影族做壹些基本的貿易交換,他們經常可以看到黑無像壹個普通裏奧雷特壹樣走在灰凡恩的街上。
可是沒有人見過影王,壹個也沒有。灰凡恩的最深處那座王城據說就是影王棲息之所,他從來沒有從裏面走出來過,我們也從來沒有機會可以靠近那個地方,連低階級的裏奧雷特也不行。
“就我們兩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我駕駛著懸浮飛車,扭頭問坐在副駕駛的初邪。通往灰凡恩的道路平坦的可怕,閉著眼睛開都不會撞到任何東西。
“妳和微涼以前跑過來壹次,別以為我不知道!”
初邪故意用不和善的語氣說。
“她和妳說的?那應該也告訴妳我們和別人打架了吧?幸虧那時候的對手水平不高,如果在那種地方失去戰鬥能力的話,沒人能活著回來。”
單個的裏奧雷特很少平白無故的襲擊其他人,因為他們遵遁著自我保護的底限原則。如果壹個個體露出破綻或者受傷,很容易遭到其他裏奧雷特的攻擊。為了不是這種情況出現,在不知道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反而沒有任何裏奧雷特會做出攻擊行為。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低階的人形裏奧雷特們都會組成三到五人的團體壹起行動,就好像人類家庭那樣的構成形式。在這種極端的社會形態下,裏奧雷特們竟然真的保持住了穩定。
“我們這次又不是去打架的。現在灰凡恩敢對妳和我出手的不超過十個,基本都是和我們有了約定的。妳知道,裏奧雷特不會撒謊。”
初邪托著腮,看著車外的風景出神。
她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暗面的裏奧雷特之中能夠威脅到我和初邪的已經非常少了。但那並不代表沒有,因為真正可怕的裏奧雷特往往都是呆在深淵之中,對那裏面的情況我們壹無所知。
“我們這次去找影族的王族,妳有什麽頭緒麽?”
“那個嘛,到時候再想。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那件事。”
初邪的回答讓我微微壹楞,“那是為了什麽?”
“為了約會!”
懸浮飛車貼著地皮晃晃悠悠的打了個擺子,好不容易才重新對準了行駛方向。
“約會?妳又在想什麽呢?”
我哭笑不得的把穩方向盤。
“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初邪不滿的看著我,“戀愛當然要約會了!妳真是壹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哼!”
“不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而是根本不懂妳的腦子是怎麽運作的啊!哪兒有跑到裏奧雷特地盤去約會的!妳想要約會我們回【神都】去啊。”
初邪滿意的欣賞著我抓狂的表情,“那可不行!起碼這個地方是真實的,回【神都】我覺得不對味。”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話說回來,妳倒是壹點也不在意別人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
“我當然在意,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這樣就沒人敢對妳動歪腦筋了,嗯嗯!”
雖然知道她也是故意逗我,但這句話確實讓我非常開心。
“過來。”
我伸手搭在她纖弱的肩膀上,另壹只手把著方向盤。
初邪笑著湊向我,讓我在她臉上親了壹下。她和我的手牽在壹起,看著前面仿佛無盡的道路。只要是道路,就壹定會有盡頭,我不知道我和這個女人會走到哪裏,只想埋頭走下去。
灰凡恩的影子從地平線上慢慢出現,然後逐漸占領了我們的視野。獸型的裏奧雷特在平原上變的越來越密集,但很明顯是養殖的食用型而不是擁有強烈自我意識的戰鬥型。我看到有幾個人形裏奧雷特在獸群之中遠遠的看著我們的方向,他們應該是支配獸群的家夥,生活在暗面底層的弱小裏奧雷特。
在當初剛剛來到暗面的時候,我壹直以為裏奧雷特是那種在山脈中開鑿洞穴居住,茹毛飲血的蠻荒存在。我倒是沒有考慮阿紗嘉給我的影響,因為在我的感受中根本沒有把她當做是異種族。
可事實是,哪怕是最弱小最低階的人形裏奧雷特,在藝術上的造詣也比人類要高上無數個檔次。在灰凡恩之中,我沒有看到任何壹棟相同的建築。這些由他們親手建造的居所,或猙獰、或極簡、或華麗、或詭異,當妳從街道上經過的時候,單單是欣賞這些建築就可以消磨壹整天的時間。
暗面沒有貨幣,但是仍然有類似的等價交換物。壹種類似於能量晶石的東西被廣泛的用作交易物流通在裏奧雷特的社會中,通過吸取它們裏面的能量,無論是人類還是裏奧雷特都可以在壹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力量,裏奧雷特們稱之為晶貝。
暗面的地表之下隱藏著無數充滿著力量的晶脈,有的晶脈所出產的晶髓被裏奧雷特當做食物,有的晶脈是低層次魔獸凝聚降生的母巢。可是晶貝並不是從這些晶脈中誕生的,它們的來源只有壹個,那就是深淵。
所以從本質上講,暗面每個種族的繁榮程度,終究也是取決於族內那些在深淵之中怪物們的實力。無論壹個種族在暗面有多少軍隊,有多少支配力統禦力過人的將軍,如果深淵裏的力量不足,是永遠不可能稱霸暗面的。
“連個招呼都沒打,妳覺得黑無會見我們?”
反抗軍在距離灰凡恩不算遠的地方有著壹個小據點作為和影族交易、溝通的前哨。我將飛艇停在據點的停泊場裏,然後和初邪徒步向城市走去。
“我們給他們提供了宮族重要的情報,現在處於交好期,只是隨便聊聊的話黑無應該不會太小氣的。”
我和初邪這樣有壹搭沒壹搭的瞎聊著,很快就融進了灰凡恩的裏奧雷特之中。
裏奧雷特的種類非常多,不過階級卻分的十分清楚。
養殖階的那壹種數量最多,但是和人類世界的動物區別並不多,雖然也有會使用能量的種類,但總體而言並不會比壹只野豬的威脅更大。
其次是戰階的魔獸,這種魔獸是裏奧雷特部隊的重要組成部分,裏面顯露出種族分化的都是戰階中的高等級家夥。這種裏奧雷特我們壹直都簡單而直接叫它們魔獸,雖然有壹定智能,不過聰明的有限,更多是在憑本能在戰鬥,除非遇上了擁有優秀戰術思想的支配者來控制它們。
再來就是普通的人形種了。事實上,人形種也分為兩部分。壹部分是生來就為人形的種類,另壹部分則是從魔獸的形態之中慢慢獲得力量重新塑造自己身體的類型。後者的戰鬥水平壹般比前者高很多,因為他們在進化的過程中往往要經歷殘酷的生存考驗。
上面三階的裏奧雷特都是從晶脈湧動的黑暗力量中誕生的,就好像生長起來的種子壹樣。然而最後壹種就完全是另壹回事了。
最高階的裏奧雷特和他們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是由兩個裏奧雷特憑自己意願繁殖出來的。這種裏奧雷特在幼年期就可以受到上壹代的教導和指引,在個體的安全方面也與低階的裏奧雷特有本質上的優勢。
可是,擁有繁殖下壹代權利的裏奧雷特非常稀少。智慧上的因素決定了只有第三階的人形裏奧雷特可以做出這種選擇,而在這其中擁有著保護下壹代力量不受其他絕大多數同胞威脅的個體則更少了。
王族擁有這種選擇的權力,領主和將軍級別的也能做得到。這些裏奧雷特之中的貴族就變成了各個族群中不可動搖的中堅力量。
不過除卻他們之外,第三階的裏奧雷特和我們人類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在膚色上有些細微的不同。所以我和初邪在進城以後並沒有引起裏奧雷特們太多的註意。
可是如果正面和其他的裏奧雷特開始交流,我們人類的身份就會立刻暴露,因為裏奧雷特們似乎有某種精神上的觸探,他們唯獨在觸探我們人類的時候會什麽也觸探不到。
當然,我們根本就沒必要和不相關的家夥進行交流。
初邪扣著我的手指,就好像普通女孩逛街那樣張揚自信的走在這座城市裏面。
從表面上看,裏奧雷特的生活真的和人類非常相似。沒有法律、道德和任何行為準則的規範,這個種族的社會在極度混亂的狀態之中竟然維持住了奇跡壹樣的平衡。
可以看見路邊有些家夥在用增殖的長指甲雕刻著手裏的小物件,這是大多數裏奧雷特自娛自樂的方式。當初來這裏的時候我還忍不住買了幾個,那些東西實在是雕刻的非常有意思。
還有的裏奧雷特在擺攤賣東西,都是壹些我不太認識的手制生活用品。沒有人搶,也沒有人講價,顧客丟下相應的晶貝,然後拿走需要的東西,壹切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既然是約會,總要有點兒什麽項目吧?”
我問。
“我們去他們的酒館吃東西吧!我壹直都想嘗嘗~”初邪興致勃勃的說。
我欲言又止。事實上,和微涼來的時候我們嘗試過他們的食物。有好吃的,但是很少,絕大部分的食物都不是很合人類的口味。不過,就算我勸她也白搭,不讓她親口嘗壹嘗這家夥是不會罷休的。
“我知道壹個地方,跟我來吧。”
“嗯!”
鉆進了曾經來過的那個酒館,我們選定了靠窗戶的位置,向漂亮的裏奧雷特女服務員要了壹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女的發現我們是人類以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其實那個灰凡恩附近的據點經常有人過來閑逛,這邊的裏奧雷特見到人類已經習慣了,尤其是酒館這種地方。
其實裏奧雷特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可怕。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大多數的裏奧雷特對我們的威脅不算太大。瞳族傲慢極了,根本不屑於找我們的麻煩;骸族是懶得動彈;心族只要妳不招惹他們就沒事兒……
噬族壹般比較危險,如果妳自認為看起來比較可口的話就要註意壹下了。宮族毫無疑問是最危險的,他們在和人類的交媾之中可以獲得相當可觀的力量。
影族則相當不可捉摸,他們是不是會找麻煩是我們所沒辦法控制的——鬼知道他們會突然嫉妒我們什麽。不過只要普普通通的呆著,基本上這個城市的主人們並不會發神經。
很快,各種各樣根本看不出是什麽食材做的食物就擺了上來。初邪眼睛發亮,因為裏奧雷特並不使用餐具,所以女孩很幹脆的用手去撚著吃。
“啊!好辣!”
“酸死了!”
“誒!這個好吃!”
我坐在她對面,看著這家夥壹邊吃壹邊發表著評論。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樣子,像這樣享受著在壹起的時光壹直是我夢寐以求的戀情。和Fey在壹起的時候,她並沒有像這樣滿足過我。
並不是我討厭和Fey躲躲藏藏的戀愛,只是那時候我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珍惜在壹起的時間。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和Fey早早公開戀情,也許巴爾格斯根本就不會選擇拿我作為棄子。Fey在公會裏面的影響力很大,他要那麽做壹定會再三斟酌,構陷的可信性也會重新考慮。
壹切都過去了,現在再想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無聊。對巴爾格斯仇恨的意識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壹點壹點的消失,我已經不想再以Rayout為目標了。如果說命運用Fey的死來證明了那個選擇的錯誤,我不希望自己仍然執迷不悟。
壹場決鬥就足夠了,和他決鬥,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麽樣,我會讓這壹切都成為過去。這是對我自己的壹個交代,也是對這個我心中這個世界的公義做出的交代,如果那種東西真的存在的話。
“這個最好吃了,其他的都是垃圾!”
初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她用手指尖撚起壹塊東西,將身子向我探過來,“啊……餵妳吃……”
我笑著看她,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然後等她將食物遞過來的時候,連同她的手指壹起含進了嘴裏。
女孩下意識的想把手指頭拿出來,我卻故意含著它們,用舌頭輕輕的舔著。
初邪的臉壹下子就紅了,她嗔怒的瞪了我壹眼,眼睛蒙上了壹層霧氣,卻沒把手指頭拿出來。
“餵!妳夠啦!”
她小聲咬著牙埋怨道。
我哈哈笑著妥協了,“味道真不錯。”
壹語雙關的評價讓初邪又羞又氣又樂,表情有趣極了。
“妳等著昂!將來我要是……”
就在這個時候,酒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壹群人魚貫而入。這群不速之客吸引了酒館裏所有顧客的目光,連初邪都吞下只說了壹半的話,扭過頭去看他們。
從膚色上可以看出來,那似乎都是人類。除了最高階的裏奧雷特之外,普通的裏奧雷特膚色通常都會發暗,而人類的則要鮮活很多。
不算太高級的鎧甲,有幾個人的武器似乎不錯……我這樣想著,肆無忌憚的捧著酒杯在座位上打量著他們。說不出來他們是個什麽等級,只是單看氣質就知道是壹批實打實的戰士。
“我們的人?”
也許駐紮在附近那個據點的士兵,這是我的第壹反應。
“不是吧……”
初邪搖了搖頭。我們都發現了,他們並沒有在手腕上系反抗軍的絲帶。
在暗面活動的人類勢力比我當初想象的要多得多。大型的組織除了我們反抗軍之外,還有在瞳族與噬族交界部分建立起了龐大軍事基地的政府聯合軍。中小型的超高級冒險者、傭兵組織也有壹些,當然他們來暗面的手段限制就很多了,不可能像我們這樣大批大批的送人。
壹共五個人,我仔細打量了他們每個人的臉,然後在確定對他們的相貌沒有任何印象之後就重新把註意力放在了剛剛得到的戀人身上。
“別看了,大概只是冒險者。”
我用指頭點了點初邪的手背。
女孩還是扭著身體在看他們,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能來魔界的冒險者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我又擡頭瞥了他們壹眼,然後發現其中壹個男人正在看我們這邊。
“餵,別看了,他們可能會不高興。我們還是別惹麻煩的好,畢竟是約會啊。”
我開著玩笑想要牽扯初邪的註意力。
初邪妥協了,她轉過來對我吐了吐舌頭。
可是在我的余光之中,那個男人並沒有扭轉視線的方向,準確的說那家夥是在看我。在十幾秒以後,他們五個竟然向我們走了過來。
“有事麽?”
我立刻將手放在了神宮的刀柄上,做好了爆發能量的準備。
那個男人站在我們面前,卻仿佛根本沒聽見我的問話。他看著自己的同伴,發出了濃重的感嘆聲。
“我絕對不會搞錯……”
“這種事情也太不可思議了,妳真的確定?”
他的同伴回答。
聽著他們相互的交談,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那麽樂觀了。
就在我考慮是不是要采取什麽措施的時候,初邪突然吼了起來。
“坐在妳們面前的是破弈反抗軍的葬敵初邪!限三秒之內退後五米,否則視為宣戰!”
女孩莫名其妙的暴動讓我渾身壹震,但她既然這麽做就壹定有她的理由。我立刻站起身拔出了神宮,她也直接召喚出了葬敵法球。
對方的反應非常敏銳,他們先是壹楞,隨即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陰沈的可怕。
“怎麽回事?妳認出他們了?”
我盯著面前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家夥,問旁邊的女孩。
初邪深呼吸了兩次,葬敵法球懸到了她的身前,然後說出了壹個名字,壹個在我的腦海中無數次盤旋過的名字。
“【幽鬼】……”
(待續)